哪怕盛璃做过小译钢琴比赛的评委，哪怕她给盛璃签过一个名。

但这些交集都不算什么。

如果不打算捅破这层窗户纸，她和盛璃，就只能还是陌生人。

“你知道现在M国那边会怎么样吗？”盛璃说这话时，尾音微微上扬，似乎是兴奋，是雀跃。

梁千歌没get到她开心的点，但她顺势问：“会怎么样？”

“张固怀是个关键人物，他为什么会死？是谁动的手？我吗？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梁千歌眉头顿时拧了起来：“真的是你？”

“不是。”盛璃又反口了：“他们会怀疑我，你也会怀疑我，但我可以告诉你实话，跟我无关。”

梁千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

“你很聪明。”盛璃说：“你想不明白吗？”

梁千歌有点不耐烦了，她什么都不说，要她明白什么？

“梁千歌。”盛璃又开口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梁千歌问：“我需要跟你合作什么？”

盛璃说：“我有我要的，你有你要的，我们各取所需。”

梁千歌问：“你要什么？”

盛璃说：“真相。”她又问：“你要什么？”

梁千歌说：“真相。”

她们都知道，她们说的真相并不是同一件事。

盛璃要的是齐岚死亡的真相。

梁千歌要的是跟盛疏眠有关的真相。

但她们可以合作吗？

梁千歌不知道，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盛璃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从来这边，到接触她，到拿捏住她对张固怀死亡的好奇，到现在与她谈条件，谈合作，这个过程，盛璃只花了五天不到的时间。

一向排斥盛家，警惕盛家，对盛璃避之不及的梁千歌，现在却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听从盛璃的意见了。

节奏已经完全被盛璃掌握了。

她原本坚定的立场，在崩塌。

“你怕了？”盛璃见她迟迟不答应，突然笑了：“你居然怕了？”

梁千歌皱起眉，怕吗？

是怕的。

她没有说话。

盛璃笑了一会儿后，又收敛了声音，慵懒的说：“别怕，孩子。”

她的音色变得很温柔，跟之前的咄咄逼人完全不一样。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来帮助你的。”

梁千歌依旧没有回答，同时眉头皱了起来。

盛璃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或许你还不知道，其他人大概没有告诉过你，你啊，和你奶奶长得非常像。”

梁千歌顿了一下。

她的……奶奶？

她没有奶奶。

“你奶奶，是世上最好的人，如果能见到她，你一定会很喜欢她。”

梁千歌语气硬邦邦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需要验血，你也不需要狡辩，我们都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是，孩子，那个家哪怕千疮百孔，哪怕尸横遍野，那也是你的家，我希望将来有一天，你会愿意回家，愿意认识我们，”

梁千歌这次沉默了很久，久到盛璃都以为她已经挂了，才听电话那边，年轻女人冷若冰霜的声音传来：“我觉得你说这些鸡汤，是为了套路我。”

盛璃笑了声：“哦，你听出来了？”

梁千歌说：“可能我中薄修沉的套路，中过太多次了，反侦察意识变强了。”

盛璃问：“那我的套路，你到底要不要试试？”

梁千歌过了一会儿才说：“……那就试试吧。”

盛璃不可抑制的又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说：“恭喜你，获得超强队友+1。”

梁千歌觉得盛璃别的地方还好，就是有点不要脸。

哪有自己说自己超强的。

自大。

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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