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那只机甲鸟摔落在我们面前,砸出了一个大土坑,顿时烟尘四散。
我低头一看,地上满是木头和铁皮的碎片,还有几个小小的齿轮,咕噜噜的在地上滚开来,一片狼藉,已经看不出之前的精巧了。
周围的人一下子围了上来,佔真立刻说道:“这是——?”
我蹲下身,捡起一块木屑,正是组成鸟头的那一块,还能依稀看出一些轮廓。
我将那木屑捏在手心里,站起来身来,笑道:“是摔坏了。”
“这是机甲鸟?”
“是的。”
“是你放出去的那只?”
“是的,就是我刚刚放出去的那只机甲鸟。”
佔真和忽木罕对视了一眼,忽木罕急忙说道:“那这摔坏了,你刚刚传递回去的消息还——”
我笑道:“大将军多虑了。这只机甲鸟已经把消息传回去了,没看见这地上摔坏的,已经没有我刚刚塞进去的纸笺了吗?这是他们又放回来的,让我知道他们已经收到我的讯息了。”
“哦?”
“只不过——”我低头看了看手心的那块木屑,叹道:“看来做得还是不够好,否则,也不会失控摔下来了。”
说着,我朝他们笑了笑:“见笑了。”
“哎!”忽木罕大手一挥:“这东西已经够厉害的了,这么长的路来回飞两回,居然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还能找得回来,这天底下也没有第二个能做到了。”
说着,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啧啧,可惜了。”
我笑了两声,说道:“没什么可惜的。回头让他们再做便是了。”
说完,裴元修又跟他们闲话了两句,这件事便没有再提。
不一会儿就有打杂的人过来收拾了满地的碎屑,我跟着裴元修走开的时候,回过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个大土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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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到了傍晚。
草原上的傍晚是很美的,夕阳如火,晚霞将大半个天空都渲染得艳丽无比。而今天,那种艳丽更是浓烈,将整个大地都镀上了一层血色。
莫名的,那种感觉,也弥漫在了大帐中。
忽木罕等了一整天,也终于有些按捺不住的:“你不是说,给蜀军传了讯息了吗?怎么他们还没有动静?”
我知道,他们并不在乎那点东西,但说好了的和谈迟迟没有动静,难免会让人心生疑窦。
我起身笑道:“再等等吧。这里毕竟不是在成都,那些东西,也需要一点时间来准备准备的。”
“哦?”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士兵跑了进来,说道:“大将军,蜀军大营开了,有一队人马正朝着我们这边过来。”
“哦!”忽木罕急忙站起身来,刚要出去,佔真又问道:“是什么样的?”
“他们赶着很多黑牛,托运了不少粮草过来。”
“真的?”
“是的,我们的人看得很清楚,牛背上都是粮草。”
“太好了!”
忽木罕顿时脸上露出了喜色,回头看了佔真一眼,佔真还是不动声色,说道:“出去看看。”
说完,我们一行人都一起出了大帐。我走在最后,牵着离儿的手,这丫头对一切都不明就里,只睁大眼睛看着我。
走出大帐,就看见整个营地的士兵全都已经列队整齐,只有一些巡逻的士兵全都到了营地门口,熙熙攘攘将那里堵了个水泄不通。我们一出去,立刻有人大声道:“大将军来了!”
那些人也立刻列队工整,忽木罕一路走向营地大门:“人呢?”
“大将军,他们来了。”
我们走到了营地大门处,放眼一看,就看到前方那条巨大下场的山谷中,隐隐有些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等到他们走近到大概百余丈的距离,才看清是之前保卫蜀军大营的东察合部的骑兵,正朝着这边过来,而在他们的身后,黑压压的一片,是那些高大壮硕的黑牦牛,背拖着一捆捆的粮草,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这些黑牦牛是蜀地北部的特产,壮硕无比,能托起很重的货物,是草原上行脚商人最常用的,颜家也有不少这样的牦牛,平日里散养在此地,战时才会征用做运输或者食用。
这些黑牦牛的角上,尾巴上,还系着一些五彩斑斓的丝带,随风飘扬,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