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岩无路如何都说不通,最后也不得不答应陆雨琳。
可他到底心里头还是非常不痛快的。
最后当然还有江暖,江暖最近的态度变得很奇怪,变得比以前更爱缠着他了,可陆启岩不喜欢江暖,对她提不起任何兴趣来。而当他这样对她后,江暖的神情又会变得格外诡异。
陆启岩总是隐隐感觉,最近的事情已经渐渐超出了自己的预期,而他却不得不亲自去迎接着这一刻的到来。
所以他变得爱出去喝酒,以为喝完酒就会忘掉那些烦恼,结果越喝越清醒,那些烦心的事情都在自己的脑子里,怎么都忘不了。
司机将车停到景园,景园那小别墅的灯还开着,当陆启岩下车后,临窗而立的女人匆匆的下了楼,直接过来扶住陆启岩。
这是个长得分外温婉的女人,很漂亮,那种漂亮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也特别好,看见她的时候陆启岩的心微微松了下,顺手就将她的腰揽住,略带酒气的贴近她的耳朵,“茹苓。”
李茹苓的脸微微一红,和司机说了声谢谢后,就扶着陆启岩往屋子里走。
陆启岩看着李茹苓的侧脸,有些入迷。
这真是个好看的女人,也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其实陆启岩不缺女人的,但李茹苓是他唯一一个因为恻隐之心救回来的女人。
他一直自认为是个坏人,而且是坏到骨子里的那种,所以他从不会觉着自己有一天会因为看见她走投无路,便顺手将她救下,给了她房子和优渥的生活,也没有让她和自己发生什么的念头。
他对她很好,那种好是一种近乎亲人的好。李茹苓比陆雨琳温和善良的多,所以陆启岩很愿意和她倾诉自己心里头的事情,他甚至不吝啬告诉李茹苓自己曾经干过哪些事情。
可这个女人,从来都是用双包容而又温柔的眼睛看着他。
他经常和她说顾安童,说这个让他肝肠寸断又爱的沉重的女人,直到有天,李茹苓抱着他的腰说:“先生,我知道你在等她的救赎,如果她不出现,你就将我当做她吧。”
陆启岩其实从来没有想过碰她,人生中有很多个例外,李茹苓就是他心中的例外。似乎他所有的善心都贡献到了李茹苓这里,甚至于碰她,都变得让他不忍心。
结果这个女人自己在他面前脱了衣服,又求着他抱她。
她说:“常人有句话说的话,无论你对别人怎样,但看你对我怎样。我知道你不是好人,但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好人。”
后来,李茹苓就成了陆启岩养在景园的女人,如果说他哪里都不想去,谁也不想见的时候,这里就好像变成了他的归宿,无论他回来不回来,这里的灯就一直亮着,似乎始终在等着他。
李茹苓将陆启岩扶到床边坐下,然后她坐在他身边,略有点埋怨的说:“先生,你为什么又要喝这么多酒?心里不痛快的话就来找我说就是了。”
陆启岩醉眼朦胧的睁开眼睛,他伸手轻轻抚着李茹苓的侧脸,她真的很美好,美好到让他觉着碰她都是种罪恶。
李茹苓说,让他把她当做顾安童,其实他从来就分得很清楚。
顾安童是他心头的那颗抹不去的朱砂痣,李茹苓和她不一样的。
“茹苓。我问你一件事。”陆启岩忽然间轻声笑了出来,说:“如果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无路可走了,怎么办?”
李茹苓愣了下,她伸手搂在陆启岩的脖子上,然后轻轻的趴在他的胸口,“没关系的,没有路了我就在路口等你,如果到了那里头,我也等你,好吗?”
李茹苓的话让陆启岩唇畔的苦笑突然间浓烈了起来,他将她的身体抬高,让她和自己四目相对,“我这辈子最大的不该,就是碰了你。你太干净了,我本来应该留着你的这份……”
“别这样说啊。”李茹苓伸手捂住他的嘴,“是我自愿的。如果不能和自己爱的男人相守,好歹拥有过。先生……让我嫁给你好不好?”
陆启岩的眼底豁然间一暗。
他是个居无定所,心无定向的男人,江暖为他生了个儿子养在外头他也没想过娶她,因为他不想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可李茹苓呢?李茹苓也爱他,他非常清楚。但他同样不想给她未来,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因为陆启岩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没有未来。
见陆启岩没有回答,李茹苓只好又问了句,“那、那让我怀个你的孩子可以吗?”
陆启岩这次就更无法答应,半晌后他意兴阑珊的说:“茹苓,别让我对你失望。孩子,我已经有了一个,很显然我不是一个喜欢孩子的人,也更不会对孩子好。”
李茹苓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眼神,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去给陆启岩拿热毛巾擦脸,又帮他换衣服,这样晚上能睡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