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前压力,使徐辕完全没听清李全和杨妙真在讲什么,只知李全前一刻在逼他扔弃楚风月,好像还有要上前代劳的架势……终究他却抱着她越来越紧、不予妥协:“竖子敢尔!徐某刀不长眼。”
“啧啧,听听……”“值得跟!”这当儿百步穿杨军异口同声回答,令李全停顿了一忽,脸上满是尴尬,稍顷,继续讽刺:“金宋大战,金和宋居然站到一边,闻所未闻,荒谬绝伦,足见宋盟也是虚有其名!”
徐辕总算领悟了李全的弦外之音,不由得呼吸一滞:太可笑了,风月,这些日子我和你一样,为了不值得的人费尽心思害了自己最爱。风月,你知道吗,你也是我的弱点,是我命最关键的一部分,若真听他们的话杀了你,我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这次我和你一样,死也不撒手!
或许是徐辕这一道内气过激,楚风月又一次醒来,好像听到了徐辕的全部心声,微微一笑,竟不管何时何地,直接同他激吻。
一刹,徐辕想起适才自己在阵中所说“此战将胜,我等不负主公所托”,这才知道话说满了,可能给林阡惹祸了……但力竭之际浑浑噩噩脑中一片空白,竟破罐子破摔地迎合起楚风月,泼洒给在场众人一头狗粮和狗血。
“呵,坐实了暗通款曲。”李全冷笑,心愿既达,黄掴留在这里的心腹会意,立即接茬:“如此说来,楚风月、纥石烈桓端、郭仲元等人,是真的早就和宋军勾结在一起。承晖大人,您知道该怎么对圣上禀明了?”
完颜承晖好不容易离这里近一些,都不知道他算是自己杀回来的还是被兵流推挤或席卷回来的,这当儿惊见徐辕死死抱着楚风月再三受迫都不肯放,而楚风月居然到现在还留一口气和徐辕做这等丑事,难掩吃惊,连连点头。
金军宋军不乏观念保守之人,当即被李全等人带起节奏,一片哗然,徐楚二人霎时就成了千夫所指。
“什么暗通款曲,是明通。”楚风月虽虚弱至极,脸上全是盈盈笑意,旁若无人,我行我素,“‘暗’通,是竖子、鼠辈做的。”
“风月,今天做什么都依你。日后也是。”徐辕怕她死去,忖度此举应该不会影响大局——若有影响,那就日后向受累者负荆请罪……甚至,一死以谢天下……
才刚入夜,便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末世景象,这时落远空、惊鲵、真刚、朱雀纷纷来报,李君前、杨宋贤等人难以抵抗突如其来的又几大高手,故而向此地再度请求武功高强者增援。
纥石烈桓端明知会继续坐实勾结,却还是当机立断、提携长刀迎难而上:“花帽军还信我的、尚且有力量战斗的,且随我去共赴这场‘明通之征’,何如?”
“是!”花帽十一剑手当即相随,临行不忘对楚风月齐声,“将军,撑下去,等咱们诛灭宵小的庆功酒!”
纥石烈桓端热血涌到头顶,这一路策马而去神挡杀神,一口气直接冲到数阵之外、险些顶不住的李君前身侧,持刀划地掀起一大片电光与火花:“死则死此!”
“后退者斩!”李君前因为桓端的到来得以抵挡住余相濡及其搭档的刀剑压顶之势,忍不住为身畔差点兵败如山倒的盟军将士们接过这句原属于林阡常用来激励士气的口号。
这千载难逢的并肩作战际遇,当真可以用离奇来形容了。
“你们是爽快了,可曹王他……日后要怎么给你们收拾摊子?”束乾坤叹了口气,推开正在给他疗伤的军医,堪堪直起身,远眺师弟意气风发的身影,再回看师妹执迷不悔的容颜……
愣神片刻,大笑三声,气喘吁吁地端起乾坤剑来,大声朝完颜承晖的方向道:“承晖大人,纥石烈桓端今日行为,其实都是受我胁迫。我束乾坤,是花帽军此变的幕后黑手,是元凶王爷的内应……正是我下毒给楚风月,毒得她神志不清,同时用她的性命逼着纥石烈桓端和宋军不得不联合!”
“什么?”完颜承晖听得一愣一愣,他在这一战参加得断断续续、云里雾里,还没搞懂外围的兵马到底存不存在究竟从哪里来,就被眼前楚风月和桓端各自令人震惊的行为一叶障目;
正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向圣上述说今日之战,突然因为束乾坤的主动领罪而心念转折:难道说,还有案中案吗;原来如此啊,我也觉得桓端和风月不该这么疯魔和不可理喻,他们和黄掴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这么看来……外面真的有个元凶王爷?如果是束乾坤强迫的话,那么与宋盟联合之人,表面是曹王府,实际是另一个王府?
当是时,黄掴就算还在场,也没资格否认第三方的邪恶居心,因为见风使舵的他到此还对于金帝是个“忠臣”——黄掴你不承认你是贼不要紧,我束乾坤自己跳反,把元凶王爷拖出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