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打人啊!
把钱老爷打坏了,还能拿着银子吗?
周围的邻居之前还挺嫉妒赵家,这会儿看要出人命,赵家即将得罪富贵老爷,来不及多想,都上前拉架。
赵长春力道再大,也只是一个人。很快就被三五个人隔开。
而此时地上的钱富已经鼻青脸肿,额头上和鼻子都流着血,林宇也挨了两下,眼角和下巴处都青紫一片。
林宇年轻气盛,挨打之后更是怒气勃发,眼看众人上来帮忙,他也有了底气:“赵长春,打人是触犯律法的,会被关大狱。我跟我爹不会放过你,我们要去衙门报官……”
赵长春打了人后还不解气,恼怒非常:“你去呀。你不去,我还要去呢,我们赵家老老实实干活谋生,堂堂正正做人,你们一家上来骗吃骗喝,你们就是骗子。该坐牢的是你们!”
林宇不甘示弱:“那你也不能打人啊!你把我爹打成这样,你赔得起吗?”
看着儿子叫嚣,钱富急忙把人拉住:“阿宇,别吵。”
到底是钱家理亏,占了赵家的便宜,再这么嚣张……怎么都说不过去。
钱是人的胆!
钱富如今没了胆,得夹起尾巴做人,此时只想息事宁人。
林宇不耐烦:“爹,无论如何,赵家都不能动手。他们把你打成这样,得赔!否则这事没完。”
赵长春抱臂冷笑:“你们在我家一住就是半年,谁赔谁还不一定!想要报官,我陪你。咱们去公堂上分辨个清楚!”
钱富如今不想上公堂,他在内城已经丢了大脸,到赵家来住下,也是临时起意。他并没打算在此长住,也是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本来他想着稍微好转一些就出去另谋出路,至于赵家放不放人……大不了写一张借据嘛。
然后,再找以前的那些友人合伙做生意,应该能东山再起。到时候,也能还上赵家的这笔债。
但他还没提出写借据呢,事情就败露了。
眼看赵长春怒极,根本听不进话,钱富看向一旁满脸愤然的赵母:“大娘,我如今是出了一点事,但你们家对我的恩情我是真的记在了心里,以后肯定会还的。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写借据。”
他痛得咳嗽了几声:“我们父子欠了你多少,你说个数!”
赵母有些意动。
破船还有三斤钉呢,钱富之前那样富贵,认识的人应该也挺富贵。问那些人借银,不可能借不来。
赵长春嗤笑:“你得罪了张家,你拿什么还?”
钱富没想到他这样精明,张了张口:“我肯定会还的,做生意讲究诚信,我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从来没有赖过账。”
“那是因为你没缺过银子!”赵长春强调,又嘲讽道:“好好的日子不过,你折腾什么?”
“我要是能够娶到张夫人这样的女子,竟然会把她捧在手心,哪怕当祖宗供着,也绝不得罪。你可倒好,还在外搞出了这么大的一双儿女,是个女人都忍不了。”
林宇性子冲动,听到他的嘲讽,冷笑道:“你以为自己能好到哪去……”
话没说完,就被钱富训斥:“住口!”
林瑶哭着上前:“爹,娘呢?”
钱富到这里已经几天,身边除了昌平之外,再没有别人前来。他从头至尾也没提过林窈佳的去处……之前兄妹俩人没多想,此时回头再看,只觉得处处都是疑点。
林宇听到妹妹询问,也悚然一惊。
父亲被剐得干净丢出来,肯定也安顿不了母亲。他到这里时还生着病,母亲……该不会被他卖了吧?
林宇一猜就中。
当然了,其实没人告诉他真相,他也只是猜测而已。
赵长春撵上前:“我表妹呢?”
话刚出口,就被母亲扯了一把。
赵母满脸恨铁不成钢:“现在最要紧是问他们拿到银子,别的都往后放一放。窈佳那么大个人,能出什么事?”
赵长春沉默了下:“钱富,我们不要借据,我们要银子!你今儿要是拿不出来,我们就去衙门告状。”
钱富:“……”他上哪去拿?
他哭丧着了一张脸:“赵兄弟,你容我两天。”
还容?
这混账没有银子不直说,还上门骗吃骗喝,要不是当着外人,他恨不能上前把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