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不至于到这份上啊!皇后再大,能大得过皇上去?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当面就敢给她难堪,谁给的胆子?
杨鄢雨觉得这里面有事,她擦了一把泪:“我也是太高兴才会失言,没想到绵绵她这般不讲理。身为皇后,毫无容人之量,您是皇上……”该罚就要罚啊!
皇上听出来了她的未尽之意,但有些事情,他连亲娘都没说,就更不可能告诉杨鄢雨了。
“哪怕身为帝王,也有诸多的不得已。”皇上随口安抚:“皇后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之前淑妃和茹妃都相处得不错。”
杨鄢雨:“……”这意思是她会有这些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她有些恼了,道:“皇上,臣妾还要抄写宫规,兴许一会晚上都不得安枕。有所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皇上:“……”
他听得出来,杨鄢雨这是生了不满。
但他已经尽力了啊!
那边甘绵绵踩在他头上他不得不忍,杨鄢雨凭什么甩脸子给他瞧?
本想离去,但想到两人好不容易才得以光明正大相守,皇上念及此,按捺住性子,给她倒了一杯茶。
杨鄢雨看了一眼,没有接茶,也没道谢。
皇上看在眼中,心下失落,又有些难受:“鄢雨,我也为难。我希望你能谅解。”
杨鄢雨眼泪汪汪:“皇上,臣妾不明白!”
内关自己的小命,皇上张了张口,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觉着,自己有些太宠杨鄢雨,才让她敢问自己要解释。
“既然你忙,那我不打扰了。”
语罢,皇上大踏步出了门。
杨鄢雨见状急了,飞快追出门去,只看到他决绝的背影。
她咬着唇,泪如雨下。他肯定是对甘绵绵用了心,否则,又怎么会委屈自己?
太后得知皇上封赏杨鄢雨的事,着实气了一场,正想找皇上来让其收回成命,就听说皇后罚了贤妃的事,当即就舒坦了。
再听说两人吵了架,太后眼神一转,让茹妃去劝慰一二。
太后低估了皇上对杨鄢雨的感情,茹妃连门都没能进去,更别提劝慰了。
大概是皇上真的爱杨鄢雨入骨,翌日早上,杨鄢雨端着甜汤去朝华殿,两人又和好如初,甚至还留在朝花殿抄了一天宫规。
这一下,谁都知道皇上独宠贤妃了。
秦秋婉对此无所谓,又到五日之期,她亲自端着汤药去了朝华殿。
皇上登基之后,除了皇后之外,后宫中还没有人来过这里,秦秋婉到的时候,两人正坐在案桌旁一左一右,都在奋笔疾书。
听到请安的声音,杨鄢雨抬头就看到了端着托盘进来的皇后。她忍不住皱起了眉。朝华殿是皇上处理政事私见官员的地方,皇后进出这里,竟然不需要禀告吗?
秦秋婉笑着将那碗汤放在了皇上手边:“皇上,喝药了。”
皇上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伸手端过。
见状,杨鄢雨伸手一拦:“皇上,皇后尊贵,定然没有亲手熬制,龙体事关国体,可不能乱喝。还是让试菜的宫人先喝一点……”
毒害皇上,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但是,皇后亲自送来的药,九成九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这药要是有毒,岂不是亲自送上了把柄?
杨鄢雨如此,就是想给皇后添堵。
秦秋婉并不堵,似笑非笑:“皇上,我只熬了这一碗,实在疲累,也不想再熬,您爱喝就喝。不爱喝……也罢!”
皇上:“……”他敢不喝么?
痛起来要命,他可不想再来一回。当即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杨鄢雨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下也明白,这帝后二人之间的感情比她以为的还要深一点。
这几日的朝夕相处,皇上将她捧在手心如珠如宝,应该没有变心才对。可为何待甘绵绵尤其不同?
秦秋婉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道:“皇上,太后方才跟臣妾说,这是您处理公务的地方,后宫妃妾不宜在此。贤妃,你若是懂事,就不该留在这里打扰。”
杨鄢雨:“……”
她这两天留在这里和皇上一起做事,虽然都挺忙,但偶尔抬眼对视,情意流转间,还挺甜蜜。
“臣妾没有打扰皇上。”
秦秋婉笑了:“你这么大个人杵在这里,又是皇上的心尖尖,怎么可能不打扰?”她垂眸看向自己手上的蔻丹:“你别觉得本宫想拆散你和皇上,这本就是太后的意思。”
无论杨鄢雨心底有多不甘愿,也不敢再留在这里撩拨皇后。
皇上也怕她不懂事再惹来皇后的责罚,又丢一次脸。出声道:“鄢雨,你先回长春宫,朕得空就来看你。”
杨鄢雨福身退下。
皇上看她乖巧没有闹事,心里却难受起来,他贵为九五至尊,却还要被这个女人拿捏……还是得想个法子摆脱她的辖制。
心里正想着,就听到边上的皇后道:“皇上,你在想什么?”
皇上:“……”我在想什么能告诉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