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个原配 二十四(1 / 2)

第十个原配二十四

要说贺玉娘对谭迁还有多少感情,那自然是没有的。不可能上门探望。

她口口声声说要来……只是来看热闹罢了。

烟雨察觉到自己被当成热闹看,干脆趴在了干草堆上。

她不追了,谭迁也不再动。

秦秋婉转身缓缓离开,走了几步后,忽然顿住,将手中灯笼抬高,看清楚了蹲在大牢角落的谭启郎。

谭启郎和父亲斜对面住着,看到嫡母进来,他下意识就想跑上去求情。

刚跑到一半,就见嫡母已经去了父亲那里。

他也没上前打扰,想着等那边说完了话后,自己再上前求饶。曾经那些年里,贺玉娘对他很是上心,衣食住行样样都打点得精致细腻。

这么多年来,就是养条狗都有了感情,更何况还是人。他满心以为,只要自己的姿态放得足够低,贺玉娘一定会原谅他。

他的自信,在看到贺玉娘对待父亲时消失殆尽。

恨成这样,不迁怒到他身上就不错了,哪里会救他?于是,他缩回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还是被贺玉娘给发现了。

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娘……”

秦秋婉抬手止住他的话:“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叫唤,我儿子孝顺,可不是你这样的白眼狼。”她抱臂靠在门口,笑着问:“想不想出去?”

谭启郎眼睛一亮,斩钉截铁地答:“想!”

秦秋婉点点头:“那你好好想。天色不早,我先走一步。”

谭启郎:“……”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谭启郎缩回了黑暗中,听着暗处窸窸窣窣虫子爬动的声音,只觉得周身发麻。

他忍不住抖了抖自己的身子,总觉得虫子已经爬上了身,一直这么抖啊抖,夜里根本睡不着。

到了白日昏昏欲睡,还错过了早饭。

看守没那么耐心,放完饭后,又从头开始收碗。

谭启郎醒过来时,人家碗都收了,他只能饿着肚子。

另一边,秦秋婉拿着当初那张和离时写下的由长子嫡孙接手家财的契书,把谭迁院子里的身契和地契都拿到了衙门,准备改成谭长安的名。

当初这事情也是大人经办的,看到大堆房契,他心情有点复杂,忍不住问:“当初你和离之时,是不是就已经怀疑了谭启郎的身份?”

秦秋婉颔首:“不敢欺瞒大人。早在谭启郎成亲当日,我就发现了不对劲,我们院子里的池塘边宅子着火,两人相拥着从火场冲出……我们夫妻多年,他都没有那样亲近过我。当时我就看出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后来……”

她顿了顿:“我有些担忧谭启郎新婚夫妻不会过日子,便找了人暗地里盯着,然后才得知,郊外谭启郎读书的院子里早就藏了一个中年女人打点他的起居。再一细问,得知那人就是烟雨。再后来,就成了如今这样。”

大人也没有为难她,当即让师爷改了房契。

最近发生在胡敏依身上的事情不小,公公婆婆连同自家男人都入了大狱,而她却束手无策。

胡敏依有些舍不得谭家富贵,也在试图救人。她自己没有法子,便回了娘家去找哥哥。

读书人最重名声,胡大哥好不容易考中了童生,哪里舍得让妹夫坏了自己名声?当即只让下人出来安慰了两句,并没有提出要帮忙。

胡敏依白跑一趟,很是伤心。

一来救不出谭家父子,二来,也是因为被家人孤立……想当初,她还拿了那么多首饰回来,母亲和嫂嫂但凡念上一分旧情,都不会避而不见。

回去的一路上,胡敏依越哭越伤心。

到了谭迁的新宅子外时,胡敏依眼睛都肿得像桃似的,伤心不已地抽噎着。

马车进了府门,胡敏依扶着丫鬟的手,刚一站定,就看到不远处几个管事急匆匆过来:“少夫人,出事了!”

谭迁搬出祖宅时,凡是带走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心腹。这些人忠心于他,得知他入狱后,慌乱归慌乱,但也认为他一定能出来。

胡敏依木着一张脸:“又有何事?”

管事急切道:“方才夫人前来,拿走了家里的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