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一脸不信:“这不可能,我儿子不会认错。”
管事板起脸:“这事情许多人都知道,你们家发生的那些事不是秘密,就算要给人找麻烦,也不能胡乱给人泼脏水啊!”
林母:“……”她疯了才把儿子的腿打断,只为了污蔑人。
媛儿见管事说得笃定,知道事情不对,拉了林母出门。
林母怒斥:“话还没说完,你扯我做甚?”
媛儿耐着性子解释:“伯母,管事都这样说了,那肯定还有别的人看到了余四公子喝酒。我们再回去仔细问问,兴许是栋郎看错了也不一定。”
两人出来后一打听,得知余重川昨夜确实在喝酒,期间只离开了两刻钟,还是去茅房。
媛儿回到管事处:“余四公子武功高强,两刻钟,足够他跑过来打人。”
管事一脸无奈:“你们有证据么?譬如余四公子身上的料子或是贴身东西,或者说是人证?”
那还真没有。
林开栋和他并不熟悉,只是觉得身形相似,加上他说的那句话才确定了他的身份。
最后,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林开栋之前的伤还未痊愈,得知这样的结果,呕得吐了血。
“这地方不能留了!”
林母深以为然。
但是,如今他们身无分文,还欠着医馆的债,根本就寸步难行。
媛儿坐在一旁,始终不吭声。
林母侧头看她,好半晌道:“媛儿,你长得这样好,如今我们家招惹了这么多仇人,实在不想拖累你。你要是不想留了,就自己走吧。”
媛儿低着头:“伯母,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林开栋也不忍心拖累佳人,忍痛道:“媛儿,我这样……给不了你好的日子,你离开我后,会遇上更合适的人。”
“连你也这么说!”媛儿恼了:“林开栋,在你眼里我就是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人吗?”
她跺跺脚:“你气死我了!既然如此,我如你所愿!”
说着,袖子捂脸跑了出去。
林母面色一言难尽:“开栋,依我看,她早就等着今日了。”
林开栋心里也不确定媛儿的真正想法。
从上一次他受伤后,媛儿从来不肯在他屋子里留宿,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他能感觉得到,媛儿对他不如以前上心。
以前他总认为,两人生不逢时,没有遇上好时候,如果能给他机会与她相守,他们一定是这世上最恩爱的夫妻。
然而事实证明,这些都是他以为的。
媛儿跑出去之后,当日就没回来。
林开栋心里担忧,还催促母亲和三叶出去找。
林母拗不过儿子,不走心地找了几条街,自然是没找着。
林开栋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要不是行动不便,他已经自己出门去寻了。
翌日早上,媛儿自己回来了。
她重新换了一身粉色衣衫,用的是今年最新的流光纱,身上首饰齐全,样样精致。
看着这样的女子,林开栋心里不安:“媛儿,昨夜你去了哪儿?”
“就在房顶上。”媛儿坐在他床边,摸着手上剔透的玉镯:“栋郎,昨夜我想了许多,我不怕吃苦,但我怕你苦。”她拔下那枚玉镯,塞到一旁眼神惊异的林母手中:“伯母,你拿这个当了,把医馆的债还上。”
林母捏着镯子半信半疑。
媛儿又摘下手上的红宝金戒:“这个也拿着,应该能支应一段日子……”
林开栋再也忍不住,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声问:“你哪来的这些东西?”
媛儿苦笑:“我一个美貌女子……要银子的法子多的是。以前伯母总说我是狐媚子,其实也不算错。”她抬眼,眼圈已经泛红:“栋郎,你恨我吧。你只要记得,我是个不能吃苦水性杨花的女子,这样你能尽快忘了我,等你养好了伤,可以搬去外地重新开始,这天下之大,总有你容身之处。”
她站起身,流光纱带出淡淡的香味:“栋郎,过几天我会再来看你,到时候会送一些盘缠……就这样吧。”
林开栋满眼心疼:“媛儿,是我对不起你。”
媛儿头也不回,但看得到她抬手拭泪的动作:“过去的事别再提了。栋郎,我只想说,我对我做下的事都不后悔。和你的这一场缘分不后悔,今日背叛你另投别人怀抱……也不后悔。”
说到后面,已哽咽难言。
林开栋还要再说,她已经如一阵风般刮了出去。
林母捏着手中的银子,眉心微微皱着。看到床上儿子满脸痛苦,似乎因此大受打击,忍不住道:“依我看,她就是故意施点小恩,好让你记她的情!无论如何,她转眼就另找了一个男人是事实,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无情女子。你要是因此自伤,就是中了她的计了……”
“你别说了。”林开栋大吼:“要不是你,她也不会走这条路。”
林母张了张口,好半晌不能言语,她瞪着面前的儿子:“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和语气?”
林开栋拉被子蒙头,明显不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