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右琅面色发白:“娘,可我占了她便宜……”
“方才我已经查出,你强迫她的那个帐房里香炉中有助兴的药。并且,我去的时候那个香炉已经被她收了起来。”秦秋婉面色淡淡:“依我看,她应该是故意算计于你,然后做贼心虚才会把香炉收起来。而你爹为了维护她,甘愿摁了休书。”
林右琅瞪大了眼:“休书?”
“是!”这也是秦秋婉愈发厌恶林元铎的原因之一。
休书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女子拿到,遇上心志不坚的还会寻死。给了男子,更是一种羞辱。
林元铎为了母女俩连和离书都不争取,也证明了他对母女俩的重视。
林右琅沉默下来。
秦秋婉放软了语气:“你会强迫她,不是因为情难自禁,而是因为中了药。就算当时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妪,你也会控制不住扑上去。这不是爱!”
林右琅有些迟疑:“可莹莹是女子,也确实委身于我。如果我不管她,她下半辈子……”
秦秋婉板起脸:“善良是好事,可对着算计你的人你还要考虑她的以后,那就不是善良,而是愚蠢。”
林右琅若有所思:“娘,容我想想。”
秦秋婉给了林元铎休书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加上她还刻意把这消息散播出去,于是,不过半日,许多人都听说了。
楼夫人最先找上门来,看到完好的女儿后,才松了一口气,拉着秦秋婉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秦秋婉无意隐瞒,把这几日发生的事都说了。末了道:“他非要把方秋意的女儿弄到我跟前来,明显就是想气死我。我可没那么大度,他既然想照顾,那就滚出去照顾个够。”
楼夫人叹息一声:“以前我看你委曲求全,心里难受。可你这样……”她这心里也不好受。
秦秋婉强调道:“娘,婚书已取回,我可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从今日起,上门劝和的人应该很多。你可要帮我拦着。”
楼夫人无奈:“你不后悔?”
“绝不后悔!”秦秋婉语气笃定。
秦秋婉没猜错,想要让二人重归于好的人很多,最先来的,就是楼父。
楼父来时,已经是晚上。
楼家生意做得大,楼父整日都忙,像今儿这个时辰回来还是早的,来了也不说话,秦秋婉让人给他备了晚膳。
楼父用完膳,才问:“你和元铎之间是怎么回事?”
秦秋婉没有解释太多,直截了当:“过不下去了。”
“胡闹!”楼父一巴掌拍在桌上:“元铎哪里不好?你们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孩子都要娶妻,你都要做祖母的年纪,以前能过,现在为何不能?”
“以前都是强忍,现在忍不了了。”秦秋婉强调道:“爹,他是个长情的人,娶我之前已经有了心上人。他娶我,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我的嫁妆和你的扶持。”
“那又如何?”楼父不以为然:“只要他人在家里,赚来的银子给你收着,这就足够了。就算分给外人一点,也只是少数。”
“我又不缺银子花。”楼玉蓉性子本来便任性,执拗起来就像是一头牛,秦秋婉此时便是如此,振振有词:“要是只赚银子,我可以请得力的管事。”
楼父哑口无言,又继续劝:“和离不是你说的那般容易,我们会老,孩子长大以后会有自己的妻儿,也只有夫妻互相陪伴得最久,你离开他之后,不会孤单吗?他这些年又没有外心,你还有哪里不满足?”
有外心还好了呢。
可惜他没有,对方秋意始终如一!
无论怎么劝,秦秋婉都不改心意。楼父气急:“那么大摊生意,你看得过来吗?你说是请管事,这一时半会儿哪有那么能干的人刚好给你请?你听我的,元铎这人不错,过几天我做东请你们俩喝茶……”
秦秋婉立刻道:“我才不要和他喝茶。”
楼父甩袖起身,沉声道:“你别以为自己长大了翅膀就硬了,稍后我把那些管事都叫走,我看你怎么办?”
语罢,仔细观察女儿神情。
看了半晌,还不见她服软,当时气得拂袖而去。
翌日,秦秋婉就得知铺子里的管事都被叫走,当真没有人管了。
秦秋婉不慌不忙,自己去了铺子里体提携了一些小管事,实在挑不出的,她就自己管。
事实上,楼父本意想为难她挑走的那些人,都是林元铎的死忠,他们不在了,秦秋婉还更轻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