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吗?要是不舒服,就早点歇息吧。”张顾忙说道。
童政浑身哆嗦了一下,突然站起身来,朝着张顾深施一礼,哀声说道:“公子顾,请救老夫全家一命啊。”
张顾大吃一惊,噌的一下跳了起来,将童政扶起,说道:“大人这是做什么?晚辈哪里敢受您的大礼。”
这时张顾的心里已经想明白了,他猜测童政一定是跟韩西城有些牵扯。
而且这个牵扯估计还不浅,不然这个老家伙也不能被吓成这个样子。
“老夫不起来。”童政挣开张顾的手,又是一个大礼下去,腰都弯成了直角,说道:“公子顾不答应老夫,老夫绝不起身。”
张顾在心里确定了童政一定是跟韩西城有牵连,便叹了口气,说道:“大人,晚辈答应您就是。
不就韩西城的那点事嘛,晚辈想办法把您跟他的牵扯抹去了就是。”
童政见张顾如此说,心里即刻松了一口气。
“老夫多谢公子顾了。”童政谢过了张顾之后,才直起身来。
张顾请童政坐下来,这才问道:“大人,您跟韩西城有什么牵扯,您现在就跟晚辈说,可不能有所隐瞒啊,不然晚辈帮您帮不到位,那就恼火了。”
童政用手在脸上擦了一把,这才看着张顾说道:“说起来惭愧啊。
老夫与公子顾在寮州城相识,那次老夫受郎中令之命,去查边郡防务。
公子顾也知道,老夫家中向来不富裕,老夫远赴边郡,无非就是想要捞些银子罢了。
剩下的话老夫不说你也猜得出来了。
当时老夫在允州城的时候,韩西城送给老夫两千两银子以及一些金银珠宝。
韩西城送老夫礼物,必然会记在账本上的,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还有就是,老夫回到圣京城之后,还跟韩西城有过四次书信往来,说的也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有这两样东西在韩西城手中,只要韩西城被坐实通敌卖国,老夫必然受其牵连。
如此一来,老夫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甚至会抄家砍头,家破人亡啊。”
张顾沉吟了片刻,便笑道:“我当是多大的事情呢,不就是这点事儿吗?
大人放心,既然晚辈受命去调查韩西城,他若是无事的话,晚辈会将您给他的书信要回来。
若是韩西城有事的话,那晚辈就把他的账册找出来,将有关您的记录抹掉,再把您给他的书信找到带回来给您。”
童政长呼一口气,然后又跪坐起来,给张顾施了一个大礼。
张顾阻止不及,只好挪开了身子,避过了他的一礼。
“公子顾的恩情老夫铭记在心。”童政沉声说道:“以后公子顾但有需要老夫出力之处,只管跟老夫说,老夫一定全力相助。”
张顾说道:“大人太客气了,您对晚辈可是忘年相交,晚辈对您是亦师亦友。
在这个时候帮大人一把也是应有之义,大人切不可再多礼了。
不然咱们的关系就太生分了。”
童政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总是能见到血色了,重新坐下来之后,便叹道:“幸亏老夫今日请公子顾来了,不然都不知道韩西城有通敌卖国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