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霍同鸥一愣,脸一红立刻别开了眼去,可是……真的很好看啊,平日里只觉得息揽舟俊朗,却没发现经过洛北风这么随意一打理,竟然能变了一个人一样。
“好了,别再逗他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息揽舟虽然如此说着,可是眼角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几人收拾整理将裹尸的袋子掩埋之后,正准备离开此地,却忽然感觉到周围阴风大作。
“是妖气?!”
三人交换眼神,立刻飞身退后躲到了一处巨大的坟冢之后,然后用灵力隐匿了身形。
不多一会儿,妖气大盛,伴随着狂风和一阵香气,有无数花瓣下落然后就有一个长发红衣的女子翩然下落。
她身上的妖气十分强劲,少说也是和白影不相上下的妖类,没想到在乱葬岗附近会见到这样的大妖,息揽舟三人心念交换:这样的大妖来此定然非同小可,说不定与广陌里的凶案和陌府的剖心挖骨一事有关。
这红衣的女妖降落在地上后,随手变出了一面小镜子并一盏萤火灯盏来:对镜梳洗、细心打扮了一番。她这幅面容生得极美,眼波流转之间,便是万般风情。如雪的肌肤,明眸皓齿,红唇亮发,落在天下任何一个男人眼里,都是极具妍态、艳煞万千。
不过,美艳至极,反而让人看着觉得她不似人间女子,艳而近妖,失了本真。
女妖对镜梳妆之后,漫不经心地坐在了一处断碑上,漫不经心地取来凤仙花涂指甲玩,忽然她轻声开口,用极其妩媚的声音说道:
“公子既然来了,怎么还不现身呢?倒叫奴家苦等——”
她这话一说出,叫息揽舟他们吃了一惊,霍同鸥更直接动了动身子准备站出去,可是却又被洛北风拉住,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公子这些日子没来,人家还以为公子已经忘记我了呢?”女妖笑着,转身过去背对着息揽舟他们,这时候众人才看见远处在乱葬岗下头,有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站着。
“为什么我按你的方法去做,若枫的病还是没有好!”
是他?!
洛北风一惊,立刻回头去看息揽舟,息揽舟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公子不是他们才来到广陌里的时候,在景悦客栈门口撞到的那个带着药材急匆匆的公子么?!
初见之时,息揽舟他们只道对方是个修真之人,因为他眉间淡蓝色的剑痕,却不料她还有这样冷面无情、满眼肃杀的时候。
“哎呀,三公子你不要着急嘛——”女妖缓慢地踱步过去,将手臂环绕到了那位公子的腰间,酥|胸往他的胸口挤了挤:“你先坐下来,奴家备了好酒好菜,想要请公子一同小酌几杯。”
“放开!”
没想到美人在怀,这位“三公子”却不为所动,更是十分冷漠地推开了她,后退一步满脸的戒备和防范:
“我说过,我心中只有若枫一人,前来找你、与你合作,也都只是为了医治她的病、替她续命。”
女妖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地开始把玩自己的手指:“我说,陌公子,你们人不是常有一句话吗?求人办事,你恐怕不能用这种态度吧?”
似乎被女妖戳中了痛处,男人紧紧地抿住了嘴唇,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来,可是却没有再拒绝那女妖的靠近。
“这就对了嘛,陌公子,来,这仙酿是我从天上偷来的,一直舍不得喝,正好今日赠与公子。”女妖给他们倒了两杯酒,笑眯眯地和他碰杯。
“若枫的……”
“诶,”女妖伸出手来止了对方的话,“今夜虽然不是良辰美景,可是三公子难得出来,我们先喝完三杯酒,我再告诉你尊夫人的事儿,好么?”
他们两人一个柔情似水,另一个却心硬如铁,又是在这样一个黄天之下,寒风萧瑟的乱葬岗上,怎么看都没有什么美感可言。
息揽舟他们躲在一旁,听见女妖这么说,三个人当中心念闪动,忽然有一个名字闪过心间,洛北风小声地问:“师兄,我记得妙法宗那位嫁入了陌府的姑娘,不是正好嫁的是——陌府的三公子楝青道长?”
“……是,而且,方才他口中连称呼他夫人的名字用的正是‘若枫’两字,”息揽舟皱眉看了那位公子一眼,“他又是修道之人,出现在广陌里,只怕真是楝青道长。”
那边酒过三巡,女妖这才一挥手将她的东西收了起来,更是变了脸色,少去了那份柔情,反而成了一种冷艳的美丽:“我早说过,尊夫人的病是不治之症,若非是夫人心意坚决,想要留下来陪你,三年前夫人就该仙逝了。”
“我来不是来听你说这些废话的,”三公子皱眉,声音更冷了一重,“若是没有若枫,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况且,前些日子她吃下你配的药之后,确实有所好转……”
“那是因为那药引子里头有修道之人罢了,”女妖弹了弹手指,凌空出现了一个浅白色的胆瓶来,那瓶子散发着阵阵白气:“你们府上如今戒备森严,我也不能冒险前往,你先拿这个给夫人续命,等过些时日,我会再给尊夫人送药过来。”
三公子皱眉看了看那个瓶子:“又是只有三日效果的这个么……”
“三公子你别嫌弃了,能弄到这个已经算不错了,难不成你还真要我做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神药么?三日,对,三日后,待计谋成,陌府自会大乱,到时,我便会再来助公子——”
捏紧了那瓶药,三公子没有回答女妖的话,只是忽然心念一动召唤出了手中的长剑来,直接指着女妖:
“几位,你们也听了不少时候了,也该出来相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