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重重点头,道:“小姐,您一定要查明真相,看看到底是谁要害前辈。”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她本来打算等其他人都走了之后,再说给自家小姐听。
但此时岳秋很明确的表示不愿意接受商行的招揽,而史提芬家族的管事也伸出橄榄枝,她只好讲这件事情抖落出来,藉稽查凶手为名,拖延时间以寻找机会。而且,在莺儿看来,岳秋的生死已经关系到了穆家的存亡,所以这件事情必然与史提芬家族有关,因为他们是利益的即得者。
即便这件事情与史提芬家族无关,可查清楚事情真相,同样能交好这位武道宗师。
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下毒者是史提芬家族指使的——那这位武道宗师肯定不会接受史提芬家族的招揽,甚至极有可能会结下仇怨。
如此以来,她们商行就能借机再次提出招揽……至少是商行的安全会有一定的保障。
小姐曾经说过,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双方还是有合作基础的。
想到此处,莺儿暗暗为自己这灵活的小脑瓜赞了一声。
“前辈。”
穆芳盈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件事情是唐周,您放心,我一定查出是谁下的手,给您一个交代!”
说话间,她的眼眸扫过堂下的阿弗莱德,其中的深意不言自明。
“呵……”
阿弗莱德嘴角一抽,不屑一笑道:“穆小姐到底还是年轻,缺乏管教经验,竟然让毒药进入自己客人的吃食当中,如此一来,谁还敢放心的为你效力?”
随后又朝着岳秋拱手:“前辈在这苍城如若有什么用得着我们史提芬家族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史提芬家族不同于其他小门小户,绝不会出现这等龌龊之事。”
“你……”
穆芳盈声音一滞,面色难看,气得满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阿弗莱德,你还有脸说,下毒的事,难道不是你做的?”
莺儿却不像自家小姐那般注重身份,当即扬声叫道:“你们想霸占我们商行也不是一两日了,我们家以前雇请的几位师父,不就是被你们逼走的?”
“小丫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阿弗莱德面色一沉,道:“我刚来这里不久,一路上做了什么你们会不清楚?”
“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们会查清楚。”
穆芳盈冷声开口:“但愿此事与你们无关,如若不然,休怪我们穆家不客气!”
“呵……”
阿弗莱德轻呵一声,状似不屑。
“其实事情很简单。”
岳秋扫眼全场,突然缓声开口。
并伸手朝着穆家商行的护卫之中的某一人一指,道:“是他下的毒。”
“嗯?”
场中众人一愣。
莺儿扭头看去,看清那人,双眼不禁一睁:“卜洛!”
却见岳秋所指那人,正是前不久与她在后院纠缠不清的商队护卫卜洛。
“前辈,您别乱说啊!”
被岳秋当众指出来,卜洛的脸上顿时难看了起来,光洁的额头上,也出现了汗渍。
他连连摇头道:“这件事情跟我无关……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想起来了!”
莺儿目光一闪,猛地拍了一巴掌,“小姐,这件事情说不定真是卜洛做的。”
她狠狠地盯着卜洛说道:“饭菜是我亲自做的,在送给前辈的时候,除了半路遇到的卜洛,再没有其他人。”
“莺儿,你……你太过分了!”
卜洛故作悲愤状:“我追求你,你可以不答应,为什么还要诬陷于我?”
“嘿嘿……”
阿弗莱德在一旁双手抱臂,看笑话似的冷笑连连:“果真是好一场闹剧,什么名门望族,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此时的作为,实实在在的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什么叫做看热闹不嫌事大。
“前辈。”
穆芳盈没有理会对方,一脸正色的朝岳秋看来:“您为何确认是卜洛做的手脚?”
“我酒菜里的毒,名木绵,毒,乃是一种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的奇毒,就算是武道宗师,一不小心也会着道。”
岳秋的声音不疾不徐:“不过这种毒有很强的腐蚀性,如果不用,如若不是用专门的器皿盛装、防护,只要放在身上超过一时半刻,贴近肌肤的位置就会留下过敏性毒斑。”
她单手虚伸,一股无形劲气当即把那边的护卫卜洛罩住,轻轻一拉,已是扯入大厅正中。
“这种毒斑一旦生成,就绝非一两日就可消除的。而且,他虽然丢弃的药物,但身上那股味道,却也瞒不过我。”
刺啦……
衣衫撕裂之声响起。
护卫卜洛的衣袖当场被撕开,露出他手臂上那一片密如红疹得斑点。
岳秋淡然开口:“如若穆小姐不信,可以去问一下某些名医,虽然这应该算是秘闻,但相信会有人知道的。”
证据确凿,而卜洛也是面色大变。
虽然说很多人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凶手就被指认,而且是辩无可辩。
当然,某些心有鬼胎之人,这个时候就尴尬了,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卜洛!”
穆芳盈声音一扬,银牙紧咬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穆家待你有哪点亏欠,你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亏欠?”
事已至此,卜洛显然也已放开,当即回声大吼:“你们穆家都要完了,我们为了自己前途着想,有什么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