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云笑着点点头:“等你养好伤,就可以继续修炼了。”
“我,挺过那虫子的吸食了?”凤绫罗记得那虫子在体内的吸食让自己痛的死去活来,最后一点意识都没有了,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
皇甫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凤绫罗正想问他自己没有挺过,又为何没死,月蓉便端着汤药走了进来:“星先生真是神机妙算,他说这个时辰姑娘会醒,让我在这个时候把药煎好,果然没错!”
“让我来!”皇甫云接过药碗亲自喂凤绫罗喝药。但是凤绫罗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没有挺过悱恻虫的吸食,但却还活着,平日里几乎随在皇甫云身边的是月柒,可此时却只有月蓉一个人来侍奉,便感到有些怪异:“月
柒呢?”
“她……”
看到皇甫云支支吾吾的,凤绫罗直接问起了月蓉:“月蓉,你来告诉我,是不是我能活过来,跟月柒有关?”
月蓉说道:“是月柒用自己的血,来为姑娘淡化体内蛇毒的!”
“怎么回事,皇甫云?”凤绫罗皱眉道。皇甫云只好说道:“你晕了过去,悱恻虫也不能再继续吸食,导致毒血流进心脉,但所幸所剩无几,星叔叔说,找个与你的血能够相融的人每个月给你换血一次,就可以救
你的命!”
凤绫罗问道:“那月柒怎么样了?”
“只是换血而已,没有危险,不过月柒毕竟不是练武之人,换血给你后有些虚弱,便让她好生休息了,等养好精神再让她走动!”
凤绫罗想要起身,被皇甫云强行按了下去:“你起来要做什么?”
月蓉见状,急忙把药碗接了过来,这可是自己挺着困意熬好的,这小夫妻别再打起来把药打翻了,可就白费一番功夫了。
“我不能白白要了你们皇甫家人的血,我也不想欠月柒的!”凤绫罗冷声道。就知道凤绫罗因为诞下死胎的事对月柒还有芥蒂,也包括自己和皇甫家所有人的关系,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在皇甫云意料之内的,所以他才没有打算告诉凤绫罗,谁知
道她却这么快就发现了。“你没有白要,你是为了帮助除魔同盟打败白之宜,你还要修炼《玄音煞》呢!月柒帮你,一来因为你是我的人,二来当时紧急,她也不会眼睁睁的见死不救!所以,你就
好好的躺着吧!”
“我要回我原来住的房间。”
皇甫云柔声道:“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伤好了以后就住进北厢苑,可你现在又为了我,元气大伤,既然都已经进来了,就安心住着吧!”
“你没有资格要求我,我说会留在桃庄,没说会留在北厢苑。”
“你留在这,我走便是!”皇甫云笑道,“但我走之前,药你得喝了,别浪费月蓉的一番苦心!”
月蓉想要过来喂药,皇甫云却伸出手:“我来!”
“我自己来!”凤绫罗奋力起身,皇甫云也不想惹她不痛快,将她扶起后,便让她自己喝药了,喝了几口,又有些心事重重,“月柒她真的没事?”
“她当然没事了,月蓉是她亲姐姐,你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月柒不会有事了!”皇甫云宠溺的说道。“是啊,姑娘,补补身子就好了!”月蓉说道,“你就安心住在北厢苑,也不枉费月柒的一片心意,你若是看到我们不开心,我和月柒也可以不出现,叫别的丫头来侍奉着!
”
皇甫云叹道:“别让丫头们为难了,你就把我当成奴隶,佣人,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凤绫罗实在受不了这主仆俩一唱一和的,但是就算不痛快也没有任何理由继续发作了:“你住哪?”
“我住你住过的地方,这点心愿,你还不能满足我吗?”皇甫云故作委屈的说道。
凤绫罗见他这样,心又有些软了,看到月蓉为难的表情,凤绫罗也就没再拒绝:“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怎么了?”
“因为你怜香惜玉,自作自受!”
“我今儿个是让着风月了,但她的武功,怎么可能伤得到我!”
“哼!”凤绫罗冷哼一声,“挨了人家一掌,我和常欢赶到的时候,嘴上的血还没擦呢!”
皇甫云笑着摇了摇头:“区区一掌而已,就她那点功力,就当让我舒筋活血了!”
“还没挨够?”
月蓉急忙说道:“云少爷,我给你去熬药茶!”
“等一下,那难以下咽的药茶我不是已经不用喝了吗?”看到月蓉眨眼睛,皇甫云无奈的点了点头,“绫罗觉得我伤重,那是心疼我,你去熬吧,等药好了,我喝完再走!”说完,便厚着脸皮想在床边坐下来,看到凤绫罗斜着眼睛瞪他,他还没坐到底的屁股只好又抬了起来:“这药茶是清晨,晌午,睡前各喝一杯的,都……这么晚了,月蓉你
也不用熬了,明天我再开始喝,绫罗也该休息了!”
月蓉接过凤绫罗喝空的药碗,便退了下去。
皇甫云要扶着凤绫罗躺下,凤绫罗推开他:“不用,我又没瘫痪!”
皇甫云暗自笑笑,就知道凤绫罗是吃了紫风月的醋,自己挨了闻且好几掌,她倒是不念叨,不过就是挨了紫风月一掌,现在就别扭起来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趁着凤绫罗怼他之前,他便已说道,“我替星叔叔和月柒来,不能让他们白忙活一场嘛!”
说完,对着凤绫罗眨了一下左眼,便回身离去。
仗着自己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自以为能让所有女人难以拒绝,凤绫罗在心里骂他,可只有她知道自己也不能例外,她在心里骂他,怨他,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声哀叹。
夜晚的曼陀罗宫,就像坐落在地狱中的地府,游荡着许多孤魂野鬼,能听到类似野兽的低吼,还有从地牢传出的备受折磨难以忍受的哭嚎,一切都是那么冰冷和阴森,
白之宜正站在城墙上,看着漆黑的远方,漆昙就站在她的身旁,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第一次与白之宜并肩而站,也是第一次,白之宜不再让人那么畏惧。云细细抱着沉睡的傅千楚,光明正大的走出曼陀罗宫的大门,她仰头看向曼陀罗宫的城墙之上,两个身影在偌大的曼陀罗宫城墙上显得那么渺小,甚至无法看到漆昙和白
之宜,她们究竟有着怎样的表情。
看着云细细抱着女儿消失在月色中,漆昙便知道她们母女已经安全离开,去投奔桃花山庄了。
漆昙看向白之宜:“宫主,我们都是母亲,你深爱着你的女儿,我又何尝,不深爱着我那已经死去的儿子啊!”
说罢,便从袖子中取出一把匕首刺向毫无还手之力的白之宜。
白之宜本来没有表情的面容突然有一抹冷邪的笑意稍纵即逝在她的双目和嘴角间,接着,漆昙便感觉到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使得她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漆昙用力的拔下手臂上的一支弓箭,瞬间鲜血淋漓,她望向那弓箭射来的方向,却震惊不已:“你……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