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寻把黑子带到了家里。
不是他那个磕碜的五十平米小单间,而是他的家。
父母离开东州多年,如今回来不打算离开,对骆寻来说,也算是好事。
但只要回到东州,他们就不得不再次面对姐姐的死,父亲还好一点,他妈就不好说了,自己这两天又忙,把黑子送过去两全其美。
而另一边,池潇在自己的住处醒来,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但老k那两枪一点都没留情,她现在起身都难。
房门被打开,有人进来说:“你想要的那套珠宝和境外那条线,老板让我给你送来了。”
池潇看也不看,眼里闪过嘲讽:“怎么,我是不是得下来跪个恩给个巴掌再送个甜枣,他可真是公平。”
“事情本来就是你做错了。”
来人面不改色:“大家都是一样的,谁做错了都一样。”
池潇冷笑:“是吗,蝎子,你是他的狗吧,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么听话,他给你许诺什么了”
蝎子淡然:“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池潇咬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中间起了什么作用。”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我无所谓。”
蝎子把东西放下:“任务完成,走了。”
刚走到门口,池潇说:“你根本不知道瞿白在老头的心里有多重要,所以我奉劝你一句,你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蝎子脚步一顿:“谢你吉言,但愿吧。”
他向前走去,听到身后东西被推到地上的声音,他也只是冷笑一声,很快离开了池潇的住所。
蝎子走后,池潇又发了好大一通气,最后她吼了一声,叫手底下的人来收拾屋里。
看到对方的时候,她愤怒的脸色一怔,很快不悦道:“让你好好休养,你来干什么”
“别气了。”
男人脸上带着伤,一条胳膊还打着石膏,慢吞吞地收起被池潇推到地上的那些东西:“对身体不好。”
池潇怎么能不气,但看见他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愧疚。
她语气狠厉:“林枫,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那也要等你养好身体。”男人站在她面前:“不要再冲动行事了,对上瞿白,你总是管不住自己。”
“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池潇脸色一变,怒然地看着他:“林枫,不要觉得给你点好脸色你就可以影响我的决定和判断!你算什么东西!”
男人脸色肃然了起来,端正身体,态度恭敬:“是,我知道了。”
池潇一肚子的气堵在了嗓子眼儿。
她最讨厌他这幅卑躬屈膝的样子,看着就来气!
可她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想起自己刚才那番话,忽然觉得那些话放在自己身上也挺合适的。
“行了。”
她神色缓了缓,语气也柔了下来:“我这两枪不会白挨的,老头子还没到可以踹了我的时候,至于迟夏那边……”
她冷笑一声:“是时候再给她送个礼了,大家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凭什么就她光明正大地活着,不公平。”
林枫欲言又止。
池潇冷眼看过来:“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我不需要谁来告诉我对错,我辛辛苦苦熬到现在,不是让谁来教我做事的。”
林枫叹了口气,他低头,恭敬地说:“好。”
余吉的案子,以赵建国交了报告为节点算是彻底画上了一个句号。
而且从报告里看,那一层裹在熊静身上的纸衣应该是曲飞雨自己画的。
因为黑子的人和派出所的人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哪家铺子跟这个事情有关。
骆寻连夜又去加了个班,天擦亮的时候才写完常有为要的报告,干完事儿,他直接躺在了大办公桌上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反应了几秒,就见曹斌等人站在桌子两旁,以一种沉痛的目光盯着自己。
每边两个,还有个智障往前一凑,跟他来了个眼对眼。
除了曹斌,林文觉和卷毛,还有宁弈和很少来他们专案组的廖刚,也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钛合金。
宁弈:“今天,我们以沉痛的心情聚集在这里……”
廖刚:“悼念我们最敬爱的……”
曹斌:“队长……他劳苦半生,兢兢业业,早出晚归……”
卷毛:“他的名字就叫做……”
林文觉:“骆寻……”
骆寻无语地扫过他们,目光向下移,发现这帮缺德的玩意儿还给他来了个双手交叠于小腹的完美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