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说,如果人得了一种癔症,觉得身上痒,需要一直抓,可越抓越痒,越抓越痒,最后抓的自己皮开肉绽,即使上药也止不住的痒,伤口还没愈合就再次破裂,直到全身没有一块好皮,伤口开始化脓溃烂。”
“你是说,有人对公主下了魇术?”
“不知道,不过这伤绝对是她自己抓出来的,还有快点兑点什么给她喝下去,我快忍不住了,好痒。”
冷君凌不耐烦了,如今感受到公主痛苦的可是她,她又没有自虐的癖好,现在这身体简直连每一次呼吸都是折磨。
和尚听言,终于从入定中醒来,妆模作样的“吁”了一声,便从袖子里拿出半个巴掌大的一个小瓷瓶来,交给身边的宫人便是吩咐道:“倒出三滴,兑上一杯水,给公主喂下去。”
“慢着,大师这是知道公主所中何毒?只靠打坐?”
总管脸上的嘲讽甚至不加掩饰,这段时间这些江湖骗子他是看的够多的了,就像在这和尚之前拉出去的那一位,还要给公主再灌另外的毒药,说是要以毒攻毒呢,他看是一群疯子!
“大人所言差异,怎么是靠打坐,贫僧方才入定,与公主神体有短暂的交流,这才找到暂时能让公主苏醒之法,这瓶中乃是解毒圣品,块块兑了水给公主喂下去。”
“总管。”
宫人不敢动,眼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那老头的脸色。
“既然大师坚持如此,如若公主不醒或出了其他状况,不要怪老奴丑话说在前头,您这脖子上长得这漂亮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大人放心,贫僧还是要脸的。”抑制住想要摸脖子的手,总觉得后衣领凉飕飕的。
毕竟他这脸帅的惊天地泣鬼神,曾经能让他师兄嫉妒的找茬揍他个鼻青脸肿,这脸怎么能不要呢。
“这公主真可怜。”
“活像个试药的小白鼠啊。”
冷君凌啧啧出声,这公主是惹上谁了?
那宫人随后小心的从那瓶身中倒出三滴粘稠清澈的液体,兑了一小杯的清水便给公主小心的喂了下去,冷君凌装作昏迷的模样让那喂到嘴边的水洒了一半,喝了半碗蜂蜜水,掐着时间差不多了,在那第三只香还剩下八分之一的时候才幽幽睁开了眼睛。
和尚内心咆哮,却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他家这鬼仆如今就是大爷,这大爷终于肯睁眼了。
冷君凌才不承认她在戏耍和尚,口中发出微微的颤音,像是刚刚苏醒还沉浸在痛苦中的模样,没有力气说出任何词汇,可等在一旁的宫人却惊喜的小声喊道:“殿下醒了,十三殿下醒了。”
“醒了,真醒了?”
那总管听言愣了一下,之后就是接连小跑急切的跑到公主床前,在对上冷君凌的眸子时双腿一跪那眼泪就跟水闸崩了似的往外流:“三殿下您真的醒了,老奴这就禀报陛下去。”
冷君凌现在伪装的是个连说话力气都没有的女人,当然不会有动作去阻拦总管,总管拿袖子一抹眼泪就往殿外冲,那架势就跟打了鸡血是的,这股子的殷勤劲儿跟刚才的刻薄简直是判若两人,和尚观赏了一出变脸绝技,与冷君凌交换了眼神,便静静的等在一旁准备看戏了。
没过多久老皇帝颤颤巍巍的就来了,一看这岁数,最起码的是个七八十了,冷君凌有些诧异,皇帝能活到这个岁数还真是少见,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一群人,比较显眼的就是两个中年男人,口中称呼“小妹”,看来是公主的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