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暂时想不出办法,希飏就暂时不去苦恼,道:“进宫的时候,我问问宗政禹。”</p>
或许,这便是结婚的意义?</p>
很多不想结婚的女人,其实未必是真不想结婚,只不过是不想自己投入太多沉没成本,却找了个跟屁似的一点用没有、还臭的男人。</p>
若是能遇上个责任心强的,相辅相成,未必不是一件美事。</p>
在遇事不决的时候,好歹有个可参考的对象,而不是什么事都要自己扛。</p>
她可以很强大,但一个人一直在勇往直前,偶尔也是会累的。</p>
能找到锦上添花的,她倒也是愿意接受。</p>
她转头问:“宗政禹走了吗?”</p>
采蕊答道:“是的,早在半个时辰前,他便离去了。”</p>
希飏也不换衣裳了,道:“走吧。”</p>
对宗政禹来说,下聘是具有重大意义的。</p>
虽然赐婚的时候,他的心情已经很好,得到希飏的喜欢,他已经很高兴。</p>
可在下聘的这一天,距离婚期越来越近,也就是大半个月的事了,他眉眼都是舒展的。</p>
以至于,在批阅奏折看到自己不满意的奏章,批复措辞都缓和了许多。</p>
他自然是不知道,这快乐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希飏一句话就全给打散了!</p>
宗政禹早便吩咐过朔日宫的人,若是希飏来了,不必通报,让她直接进来。</p>
她知道分寸,若他在见大臣,也不会直接闯入。</p>
闻沙领着希飏进来:“王爷,希小姐来了。”</p>
宗政禹的情绪本来就极好,一听这话更是心田一片甜味,当即把落在奏折上的眸光抬起。</p>
他眸中含笑。</p>
奈何,希飏张口就是:“宗政禹,颜沛那个死病娇发作了。”</p>
宗政禹刚要扬起的笑容一僵,蹙眉问:“他做了什么?”</p>
他站起来朝她走过来。</p>
希飏任由他过来拉住自己的手,将自己往旁边的椅子那边带,答道:“也没做什么,便是从他的态度,我认为他有想要掳走我的可能。”</p>
宗政禹脸色沉下来,幽幽地斜睨着她,道:“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他这种人交不成朋友?”</p>
“当初那种情况下,我好像也没得选。”希飏当时把话说得很自信,但那何尝不是没得选择了,自信一点,总好过恐慌吧?</p>
一般来说,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她都不会慌的。</p>
一如她对颜沛说的那样:其实她也并不怕死。</p>
说句实在话,她也并不害怕颜沛掳走自己。</p>
他想玩,那她完全可以陪他玩儿!</p>
只不过她是一个马上就要结婚的人,道德观让她认为自己必须对喜欢的人负责。</p>
因此才有点烦恼。</p>
宗政禹给了她一个死亡凝视。</p>
尽管如此,安置她坐下的动作,依然是十分轻柔。</p>
希飏顺着他的力道坐下,道:“你这什么眼神?这又不是我选的!从他把我带走,却又决定不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身在局中了。我没有表现出慌乱惧怕,那不过是知道怕也没有用,还不如不要影响身边的人。还有,还抱着慢慢可以改变结果的希望。”</p>
宗政禹能感受到,她确实有变化了。</p>
换在以前,她是不会这么认真给自己解释的。</p>
他按捺住心中不快,拧眉思索片刻,倒是并没有特别踌躇,很快扬声道:“闻沙!”</p>
闻沙立即进来。</p>
宗政禹便吩咐:“传本王令,盯死欢喜楼,随时备战!”</p>
闻沙应道:“是!”</p>
宗政禹又道:“近段时日帝京戒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