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眼泪汪汪的,嘴巴却是不饶人,字字珠玑,“奴婢原以为您骂完郡主就算了,没想到,您竟然连摄政王一起骂啊!是不是往后,这大顺都要跟了你们魏家姓啊!”
跟在云羲和身边久了,小桃说话也颇有些煽动人心的本事,这话一出,只叫人听了,当即议论起来,
“这魏家才消停了几日,就又开始作妖,怎的,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呵!如今后宫皇后之位空悬,东宫储君未立,那魏家的女儿二皇子方才加冠,焉能不起了心思”
“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上正值鼎盛时期,一切未可知,又岂是他魏家能算计的”
“老夫这就回去写折子!”最后说话的,乃是裴祭酒的父亲,大顺的督察御史,裴新!
“唔唔!”魏老夫人拼命想出声辩解,可那抹布塞的贼严实,岂容她反驳
昨夜下了好一阵的雨,这会儿路面上还有积水,魏老夫人被拖行在地,那一身雍容华贵的诰命服就像她的颜面一样,逐渐没了原来的色彩。
魏老夫人听着围观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脸色越发惨淡,怎会如此
她明明是来讨要孙女的,怎么好像,连魏家也牵扯上了!连宫里的娘娘和二皇子,也牵扯上了!
完了呀!
——
这头秦玄凌丝毫不顾忌旁人的眼光,抱着云羲和就回了她的寝室,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上,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云羲和,你可真是好样的。”
云羲和悄咪咪地睁开眼,瞧见没有旁人,终是松了口气。
她翻身侧躺着,伸手支着脑袋,懒声道,“叫王爷看笑话了。”
秦玄凌顺势在床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乱七八糟的脸,轻轻抚上唇角残留的鲜红血痕,温声道,
“魏老夫人一向是个泼皮,叫人赶出去便罢了,还见她作甚你这脸涂的,眼见着是能上台唱上一曲了。”
云羲和冷哼一声,
“赶出去岂非太便宜她了他魏家打狗也得看主人吧昨日静嫔打的什么主意,我瞧得一清二楚望舒又在魏绯绯手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魏老夫人既然送上门来,不闹她一场,都对不起魏家这份心。”
秦玄凌挑了挑眉,“既如此,闹了便闹了吧,剩下的事有本王呢待会太医来了,可能应付”
她方才是故意要闹大的,晕倒之际便让人进宫去请了太医。
云羲和似是累了,借着他手上的力气,脑袋靠在他的掌心,眼底滑动着藏不住的狡谲,“那是自然。”
秦玄凌唇角笑意更深,“那就好。”
青天白日的,他们就这么坦诚地向彼此展示着,心底的算计。总归也不是第一次一同做坏人了,如今真是越发的分工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