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到底想做什么?”
她压低了声音,语气明显不满。
翟祯安低眸觑看她神色,被她面颊那抹冷漠所刺伤,猛地攥住她手腕,一把将她拉到了外室。
冷冷睨着她,举着自己的左手道:“夫人,本少爷的伤还未大好,你如今既然有空,是不是该替本少爷换药?”
“行,夫君稍等。”
她静静望了他一眼,去间壁拿了药箱过来,又低声吩咐在门槛处伫立的碧瓷去熬药,才缓缓走到翟祯安面前,替他细心挽起衣袖。
见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温顺模样,翟祯安脸上的怒意渐消,脸色平静下来。
任凭她处理自己的伤口,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面庞。
“夫人,你明明可以跟我好好相处,为何总是要气我?有时……我真想将你掐死在怀内,这样,你就不会再对我冷冰冰的了。”
那夜,她让婢女来送药就算了,在他说明那婢子对他有爱慕之意后,她竟还能无动于衷?
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在乎他么?
“嘶!”
感知到左臂上骤然的疼痛,翟祯安皱眉出声。
“本少爷的手当真要被你废了!”
虞维音呀了一声,将白布一圈圈解开,她已是用了足够轻的力道,他居然还会痛成这样?
抬眸看他一眼,那眼眸里蕴满的疼痛又极真实,她只能点点头道:“抱歉,我再轻一些。”
她将力道放得更轻,把他臂上最后一层白布揭开,眼见得那狰狞狭长的伤口有些发言,此时正流淌着浑浊的脓液,心头大惊。
问道:“怎么会这样?都开始流脓了!”
那伤疤处,未见有药粉的涂抹,她心内倒出一口冷气,再度惊问:“夫君,这些日子你难道没让人帮忙换药?身子是你的,你竟这般不爱惜?!”
翟祯安瞥见她满脸焦急,秀眉紧皱,分明是在担心自己。
唇角勾了勾,语气却是很无所谓。
“实话说与你听,本少爷的伤,是为夫人受的,就是想要让夫人多关心关心我。夫人既然都不将本少爷放心上,本少爷又何必在意?大不了,这只左臂不要了。”
虞维音狠狠瞪了他一眼,想开口骂几句,触到那可怖的伤口时,终究还是忍了回去。
虽知他这是苦肉计,可那伤口太深太狭长,叫人远远看一眼都觉着疼。
她终究不是铁打的人,想到他往日的护持,心内还是软了软。
用酒水消毒后,她擦干手指,小心翼翼地为他涂抹药粉,抿着唇道:“待会儿还是让雍先生也过来看一看。”
“都结疤了,还有甚好看?总之死不了。”
翟祯安悠悠注视着她。
“若是夫人担心我,今后勤快些替本少爷换药,不就成了?总不至于,临到三年之约时,夫人还要欠本少爷的情吧?”
她替他细心包扎好,无奈地抬眸。
“翟祯安,你真是我见过的,最难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