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夏侯干羽的视线本来落在小纸人的身上去了，闻言又看向了凤肆月，尤其是她那双紫色的眼睛。

“你契约了烛玄夜？”

他缓缓出声，声音竟然好听得不行，传说鲛人的嗓音天生美妙，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这就是传说中能让人听怀孕的声音。

只是凤肆月没心思想这些，她全身紧绷，因为她很清楚，这个夏侯干羽，比海面上那个武江海可怕多了，动动手指，她就有可能像小六那样，被撕成碎片。

所以面对他的问话，她老实的点头，想说话，结果一张嘴，一口海水灌了进去，她连忙闭上嘴闭气，差点把脸憋红。

“是我强行让她契约我，带我离开魔幽海的，你不要伤害她！”

烛玄夜大喊。

凤肆月紧张之余，有那么点感动。

夏侯干羽转过身，她也终于看到了烛玄夜。

烛玄夜被一团空气包裹着，小纸人身躯一点都不能动弹，只能发出点声音。

下一秒，凤肆月和她的小纸人们也被空气包裹住，她忽然就能呼吸了，狠狠的吸了几口空气。

而她也和烛玄夜一样，被困在这团空气里，无法动弹。

这时她发现，这里的龙鲛人，除了夏侯干羽，其他的都在沉睡状态。

电光石火之间，她想到了什么。

她看着缓缓朝她移动过来的夏侯干羽，倏地大声说道：“您和烛玄夜之间的恩怨我不想发表什么言论，不过您的族人一直沉睡不醒，或许我有办法唤醒他们！”

凤肆月这话一出，周边的水波都仿佛停滞住了。

夏侯干羽的眼神变得凌厉，身形一动，与她只相隔了半尺的距离，幽蓝的瞳孔中仿佛印出了她的面孔。

说不紧张是假的，凤肆月有种对方下一刻就会拧断她脖子的错觉。

但她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副胸有成竹道：“常昊天神用神器将你们封印镇压在此，利用你们对烛玄夜不死不休的仇恨，用诅咒将你们部分族人变成了怪物一样的海妖，我说的对吗？”

夏侯干羽沉默，算是默认了，他再次打量这个女人，默默的觉得她很聪慧！

见夏侯干羽不说啥，凤肆月知道她猜的不离十，她继续道：“如今你的族人越来越少，只剩下眼前这些，他们还未苏醒，或许有朝一日也会变成那些海妖中的一员！”

夏侯干羽看着他的族人，神色闪过复杂。

常昊天神此人极为阴险毒辣，为了让烛玄夜永无翻身之地，将他们龙鲛人一族全部封印在此，让他们永生永世的困在着里！

他们不恨，那是假的！

只是，他们把恨意全部转嫁给了烛玄夜而已！

而据凤肆月了解，海妖本就是鲛人族的一种，传闻，鲛人族性子极其温和，绝对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然而，这里的海妖，一直在海上作乱，而且只活跃在海妖沟，这也是因为被神器诅咒的原因。

凤肆月现在也算是孤注一掷，就是要看剩下这些族人在夏侯干羽的心目中，是否比报仇更重要。

就怕他为了找烛玄夜报仇，不惜用全族陪葬。

毕竟这是一个以全族起誓，要和烛玄夜不死不休的狠人。

但对方又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死她，说明这人内心应该是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