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蒂感觉自己一定是病了,慢慢冷静下来将那些画面清扫出去后,她连忙抱紧了这个男人,一遍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仿佛只有这么做才能安心。
而黑魔王也不厌其烦地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贴着她的耳朵低声抚慰,“我在,伊莲是我不好,别怕我保证那不会再发生至于伤害你的人,放心,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的嗓音是那么的悦耳温柔,埋在他怀里的女孩更是忍不住想哭,生理盐水再次絮满眼眶,她轻咬着下唇,哽咽着开了口,“呜我害怕,汤姆他踩我的手,还把戒指抢走了我反抗不了我努力了,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我好笨呜呜”
她断断续续的哭诉极尽了委屈,他暗自“啧”了一声,敛去眸底的意味不明,低头吻了吻她的长发,“抱歉,我去晚了花费了这么久才找到你,伊莲,无人再敢动你,除非有哪个蠢货想体验一次真正的生不如死。”
只是令黑魔王无论如何都没能预料到的,在短暂的十多秒过后,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突然仰起小脸,一边抹眼泪一边怯怯地问了他一句,“汤姆不怪我吗”
而后,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就此蔓延。
见他不说话,赫蒂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都不敢哭了,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揪住他衣襟的一角轻轻扯了扯。
“汤姆我知道我没有天赋还很差劲,连你送我的戒指都保护不了我以后一定更加用功,所以所以”
然而他还是一言不发,直盯得她有些不自在,就在她才移开目光便突然被捧住两颊,接着他总算开了口,“看着我。”
她听话地照做,一下便撞进了一双与刚才截然不同眼眸中,沉寂得仿佛冬日里的一弯湖水,清冽明澈,却有种深不见底的惊心动魄。
与他四目相对的每一秒似乎都被拉长了,他的眼睛好看得像被施了魔法,令她再无法错开视线。
这一刻的时间也仿佛静止,只为了将此情此景无限延续,相隔的距离近到连他皮肤的纹理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可此时她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他的一双眼眸上,黑曜石般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个小小的呆滞的她。
不知过去多久,大概又是半分钟吧,也可能是一分钟,总之她没有计数,但这个男人突然的凑近令她没时间去想这种无聊的问题。
不知为何,她只觉得有点儿头晕目眩,就像看花了眼那样。近在咫尺的这张英俊的脸本该早已习惯的,可这会儿她却很没骨气的脸红到了耳朵,甚至是自觉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自然而然产出了一些幻想,接下来的会是什么一个吻吗
可现实当然不会是,没有发生她想象的画面,在她失去视觉的短暂时间里,这个男人的表情变得异常古怪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眸,只这么定定注视着她,不为所动,没人能从他的神情中窥探出什么。
幻想破灭后,她为自己刚才的举动害臊得不行,根本没注意到眼前人有什么不对,立马低下头往他怀里一埋,再慢吞吞吐出一句,“汤姆”
她的低语很快得到了一句简短的回应,“嗯,我在。”
听见他的声音,她这才安心了,整个人也彻底放松下来靠着他,经过这么个小插曲她心中的阴霾已被清除大半,便壮着胆子继续问,“可不可以”
“不可以。”
这次她的话都没能说全就被立刻打断,仿佛他用了摄魂取念提前探知了她的想法似的,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一点儿余地。
她不高兴地撇撇嘴,立马坐直了改成搂着他的脖颈,赌气般反驳,“可以!就可以就可以!”
结果他还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捏了捏她的小脸才笑道,“很可惜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亲爱的,今年没戏。”
最后一句,黑魔王故意一字一顿并且吐字异常清晰,生怕她听不清重点似的,就差把“你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用”写在脸上了。
于是,赫蒂干脆从他身上爬起来,板着张脸转身就走,一路从客厅跑到二楼寝室里,特地锁上门扭头就去翻找去巴黎前被自己藏起来的礼物。
是的,既然某位黑魔王都明确拒绝了,那她才不要把礼物送给他!这是什么坏人啊!明明在巴黎都说好了,现在回英国就变卦了,真是退一步越想越气!
她记得把礼物藏在衣柜的最里面,被挂起来的衣服挡住的,伸手进去一摸便碰到了个坚硬的东西,她连忙掏出来,正准备拆掉打好的蝴蝶结缎带时,被锁上的门偏偏从外头打开了。
都没等她去看,怀里的礼盒先一步飞了出去,直直地落到了进来的男人手里,接着便是他带着调笑口吻的一句,“亲爱的想对我的礼物做什么”
这可真让赫蒂气地想冲上去咬他一口,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气呼呼地咆哮,“那才不是你的礼物!大坏蛋!快还我!”
只不过某位黑魔王根本不信她的话,甚至还饶有兴味地挑眉反问,“哦那么亲爱的准备送给谁奥林么,又或是我们认识的其他人。”
见他还怀疑这怀疑那的,赫蒂顿时更气,她下意识想抽出魔杖来抢回礼物,却在摸到自己空荡荡的口袋时顿住,前后不过几秒钟,她的火气就都被委屈给替代。
随即便换上副要哭的表情,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垂下的手更是不安地交叠在腹部,只是眨了眨眼便泛起了眼泪,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才没有汤姆里德尔,我没有魔杖了你不可以欺负我把礼物还给我”
见此,黑魔王自然没有继续去惹这个小家伙不高兴,他上前几步将她抱到床边坐好,再将礼盒放置在她面前温声哄,“礼物继续给伊莲保管,直到你想给我,乖一些不哭,我们明日再去对角巷买一根魔杖可好”
“嗯好。”
她抽噎着应下便随手将礼盒放到一边去,而后立刻伸手要抱,结果被他一把抱到腿上坐着,挂在她眼角的泪花也被一并拭去,她便安稳地靠在他怀里。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死心地小声发问,“汤姆可不可以”
“不可以。”
依旧是毫不犹豫的拒绝,她苦恼地蹙眉想要反驳,“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