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男子又愣了愣,“人?什么人?”
片刻,他似乎猛的反应过来,张着嘴,指了指房间,“我刚刚救了的姑娘不会是沐总的人吧?”
沐钧年不欲多说,也不怕他有什么不轨,抬脚就走了进去,径直往床边走。
男子看了唐尹芝,眉头一动,转而阿谀又兴奋的合掌,“哎哟,这可就太巧了,要真是沐总的人,那我可不是积了大德了么?”
男子到了两杯茶,“来来来,沐总,这么晚,还下着雨,我也没什么能招待您,喝口水1
沐钧年看了床上的女人,脸色无异,衣服换过了,倒是睡得安稳。
男子这才笑着解释:“这位小姐大概是淋了雨,加之先前差点撞车给吓得,晕过去了,不过医生说没事。”
沐钧年自始至终注意力都在尉双妍伸手,探手试了试她的体温,可能是他进来手很凉,显得她额头有些烫。
直起身,沐钧年的声音依旧不带温度,“有劳赵先生,我先带她走,另当答谢。”
赵维忙笑着摆手,倒也挡在了沐钧年的必经之路,“不用不用,瞧您说的,这都是举手之劳,我这次来,也是因为那项目的事儿,沐总应该知道的,这事上头急,我也急,但又急不来,你看我这不是为了表示诚意,随着您出差,直接赶过来了?”
沐钧年微微蹙了一下眉。
赵维才笑,“当然,我不是要您连夜谈的意思,那明天咱们见一面?”
沐钧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尉双妍,又侧首看向唐尹芝。
唐尹芝主动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就是我刚刚给你看的文件,过了明天就板上钉钉了。”
此前,赵维想见沐钧年是绝对没可能的,沐钧年说不见就不见,没有任何余地。
但现在,他好歹照顾了尉双妍半个晚上。
见沐钧年没说话,赵维又笑起来,“沐总,外头雨也大,要么您再留会儿,不然这位小姐没醒,也不好带”
话没说完,沐钧年已经弯腰将人抱了起来,淡淡的一句:“不必了。”
赵维喜上眉梢,既然沐钧年没有开口说明天不见,又要把人带走,这事算是有望了。
不过喜色又立刻收敛,赶忙送着出去,“好好,那沐总您慢走1
出了门,唐尹芝留后了一步,本着正统的商场强调,“赵先生不用送了,明天等沐总通知您见面就可以。”
沐钧年已经抱着人转过弯,唐尹芝才看了赵维,娇艳的脸微抬,“我不仅帮你解决了难题,还赚了一大笔,赵先生可得好好记着1
赵维已经笑得色,视线扫过她胸口的深沟,恨不得舔上去,“放心我的小美人我能忘了你么?你要是这会儿就留下,我保准你一会儿欲仙欲死1
在他的手伸过来之前,唐尹芝往后退了一步,“收敛点儿!这是走廊,有监控的。”
赵维呵呵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唐尹芝转身之际轻轻一句:“有空我会找你。”
赵维看着她离开,那身子摇曳的简直让人想到了她在床上的妖娆。
若不是亲自碰过,谁能想到看起来清纯漂亮,一本正经的秘书,浪起来能要人命?
唐尹芝下去时,沐钧年刚把尉双妍放在后座,而后他自己去了驾驶室。
言三适时的拦了她,“唐小姐,我送你。”
她倒也不说什么,点了一下头,转身上了言三那辆车。
。
尉双妍在中途醒来的,身上没有不适,就是略微疲乏。
皱眉看了驾驶座上那张棱角锋利的脸,原来折腾来折腾去,还是在他这儿,抿唇不说话了。
沐钧年一路沉着脸,并不知道她醒了,直到车子停在酒店前,抱她下来时对上了那双干干净净的眼,乌黑得让他把刚才的烦躁忘了一大半。
抱着她回了房间,他脸色虽然不太好,但语调还算过得去,“下午吃饭了吗?”
她却没说话,默默的低着头。
沐钧年蹙起浓眉,走过去,刚伸手要碰到她的手臂,她却一下子就避开了。
这让男人脸色又冷了冷,索性转手把捏住她的脸抬了起来。
又一次撞进那双干净得没有半点瑕疵的眼,他才终究抿了抿唇,沉沉的开口:“问你话就好好回答,赌气也该有个头了,别考验我的耐性。”
她淡淡的看着他,“你从不在意我,我能跟你赌什么气?”
沐钧年抿了唇,死死的盯着她,忽然就觉得那双眼干净得令人烦心,她干脆比传言还来得可憎不是更好?
狠狠松开她的下巴,薄唇也冷冰冰的爆了一句:“是不在意你,我他妈脑子进水了为你去损失那几百万1
说着话,他不知从哪扔过来的睡袍,直接砸在她身上,声线低沉暴戾:“把衣服给我换了,别再给我挂着一幅死了爹的丧脸,去洗澡,夜宵来之后最好给我吃得一口不剩1
尉双妍以为她挺了解他了,刻雹冷漠,不会有任何好脸色。
但他很少真正这样对他凶。
低头看了看身上不知哪来的睡衣,显然不是她的,她也就把砸在身上的睡衣捏在了手里,却迟迟没从床边站起来。
乏力是一方面,再者,她莫名其妙的觉得累,尤其面对他这样的凶狠。
正好,她听到自己手机有短讯进来,匆忙抓过来浏览。
看完了,好半晌她却一动不动,脑袋垂的很低,手机抓在手里,很紧。
房子已经被拆了,变成一片废墟,仅仅一天而已。
如果下午沐钧年能听她说哪怕两句,结果也许不会这样。
另一边,沐钧年在打电话叫夜宵,被那头“先生要点哪种口味?”给问住了,只好捂了话筒,看向床边的女人,“想吃什么?”
尉双妍好似没听到,自顾低着头。
沐钧年忍着耐性问了两遍,第三遍干脆挂了电话,走过去势必要问出个结果来。
“我在问你话,聋了?”他在她身旁停住,同时伸了手把她的脸抬起来。
一张巴掌大的脸从海藻搬的长发里抬起时,沐钧年却忽然怔在那儿,手上的力道也随之一松。
她在哭,无声无息,眼泪却一大颗一大颗的砸在他手背上,灼烧得令人难受。
她想躲开他捏着下巴的手,可是他不让,收紧了掌心,逼着她抬头,好让他能看清楚。
他是看清楚了,胸口像堵了一块棉花。
这女人以前像个捏出来的人偶,除了温柔和淡笑什么都没有,后来逐渐有了点脾气,偶尔露点情绪,但极少这样哭。
哭这么惨还忍着呼吸,几乎把逼得断气,这是第一次。
沐钧年忽然有些慌,他见过无数的女人,但没有谁敢在他面前摆脸色,敢当着他哭哭啼啼。
怔愣好一会儿,他似乎才反应过来,匆忙去帮她擦眼泪,只是不够熟练,擦得不如她眼泪落得快,越擦越大。
男人皱了眉,心疼和烦躁搅在一起,手上也用了些力道,沉着声命令她:“把眼泪给我收起来,别惹我心烦1
好像眼泪是她能控制一样。
尉双妍忽然来了脾气,抬手打掉,胡乱抹着,却是抽噎得深一口前一口,像被人扼住喉咙。
听得沐钧年也呼吸不畅,眉心打了个结。
他将她的脸扳过来,固执的就是要给她擦眼泪,又恶狠狠的冲着她:“别哭了。”
尉双妍就那么看着凶神恶煞的男人,绷着脸,一双眼射着火星,她越是止不祝
沐钧年想哄,不会,干脆吼了她:“我说别哭了,不准哭!听见没有?”
错乱的手沾得全是泪,他烦得放弃了,转手定着她的脸,狠狠吻下去,不管她抽噎得多厉害,封住她的唇。
时隔这么多天,再一次碰到这样的香软,又觉得不够,撬开她紧闭的贝齿长驱直入,一丝一毫都不许她躲。
沐钧年拥着她,拇指往她脸颊两边摩挲,总算安静了,几不可闻的叹息,浓眉微蹙,“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哭得人心烦意乱。”
心烦,意乱,是两码事,但他就这么说了。
她被吻得连呼吸都快迷失了,早忘了哭,房间里也安静下来。
可他若即若离的吻又热烈起来。
“你放开我。”她躲了躲,因为虚软,声音很低。
他没松,带了几分威胁,“还哭吗?趁早说。”
她没吭声,心里也烦,不想搭理他。
沐钧年吼了她一通,现在又看她这么低眉柔弱,薄唇抿了两秒,最后看似恶狠狠的扔了一句:“再哭我把你扔到酒店门口喂狼1
他吻了吻她咸涩的脸,“去洗脸,我给你叫夜宵,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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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心疼得很,非要吼人家‘不准哭要是我哭他个惊天动地!看他舍得喂色狼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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