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甚没有想到,本来是他以为星星害怕,来安慰星星。
结果被星星安慰了。
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疼痛疲惫,还是心理上受过刺激后的极度脆弱。
殷甚鼻子猛然一酸,喉咙竟是哽得发疼。
还好他眼睛本来就布满血丝,一时间倒也没有叫人看出异样——
尤其是站在他旁边的谢子狱臭小子。
他忍下落泪的冲动,闭了闭眼。
一直以来,他都是在弱肉强食的环境里长大,被踩进泥里,也只能一个人挣扎着站起来。
后来被父亲收养,得到的教育也是不能软弱,需要被保护的都是废物。
野兽永远都是独自在黑暗中舔舐伤口,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可是当忽然有一束光落到他的身上的时候,让他再回到黑暗里,便无法忍受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点:
“星星已经保护了哥哥了。
“星星要再睡一会儿吗,哥哥就在这里。”
他有预感,接下来,依旧会是艰难的路。
但他现在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他不会想着同归于尽了。
星星点点头,感觉到了啊哥哥身上变化的气息,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刚刚大哥哥身上的尖刺对着敌人也对着自己,那样强烈的自毁倾向,她都要担心死了。
还好,大哥哥现在不会啦。
星星再一次躺了下来。
有了哥哥们的气息在身边,即便是在这样令她觉得阴冷的陌生环境里,她也甜甜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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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狱回到破庙里,找殷甚的匕首和枪。
他已经将这里的每一条小路,每一处建筑都极了下来,避开人群轻而易举来到了破庙。
结果看到,有几个男人正在把玩殷甚的匕首和手枪。
“这是枪吧,我记得之前来的那几个警察,身上也有这个。”
“真厉害,开一枪试试”
“你那婆娘不是生不出来了吗,还疯了,干脆用着枪试试呗,看能不能打死……”
他们的讨论声让谢子狱皱起眉头。
殷甚的枪和匕首都是定制,上面刻着低调华贵的花纹,稀有贵重金属勾勒出枪支冷硬迷人的线条。
谢子狱不止一次垂涎过殷甚的枪,但是这把枪现在居然被这样一群渣滓握在手里。
他微微眯起眼睛,狭长的双眼流露出冰冷的戾气。
他耐心地潜伏在暗处,当其中一个人离开的时候,他消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刺杀总是安静的。
他扭断那人的脖子的时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那几个人把玩一会儿,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算了,这些东西最后还是要给俞刚的。”
“对了,他那婆娘怎么样了,听说最近乖多了”
“是哦,还怀孕了呢,还是那个小神仙看出来的,他还真挺疼婆娘的,现在估计在照顾着呢……”
几个人聊着走远了。
谢子狱不想弄出更大的动静,他注视着那几个人的背影,舔了舔嘴唇,将他们的脸记了下来。
随后,他又娴熟地打晕了几个看守,顺利拿到了殷甚的东西。
少年嫌弃地擦了一下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