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依旧在裹伤的老林,坐于舱室门前休息的叶绽青。丁一把桅杆上的船帆卷起,又把撞断的桅杆丢于船舷一侧,然后开始慢悠悠地把那些尸体丢入海中!之前休息了不短的时间,血液已经开始凝结,尸体也变得冰冷。
连着丢下水三十余具尸体,提到一具尸体时触感怪异,竟然热呼呼地,那人脸朝下被丁一在甲板上拖出一条长长血痕,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丁一伸脚将那人踢得翻了个身,居然是梁山二当家刘聪。原来丁一出手颇重,一掌打晕此人,到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丁一把刘聪丢在一旁,继续清理尸体,不一会船上尸体尽都丢到海里,丁一把兵器都捡拾到一旁!
船上就是一片血淋淋地,丁一把老林扶到舱里躺下休息,自己返回甲板,一桶接一桶地冲洗着,清晨的海水是冰凉的,刘聪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却发现满甲板是淡红色的海水,显然战斗已经结束,面前忙碌的身影正是自己的敌人!
刘聪猛地一个前突,就想将丁一扑倒。
丁一最近碰到事情太多,频繁与高手动武,武功很有进境,刘聪刚一动身已经被丁一察觉,往旁边轻轻一个跨步,让了过去,右腿横扫在刘聪腰际,地上很滑,刘聪被踢得滑出很远才停下,刘聪爬起来,仇恨地蹬视着丁一。
丁一今天杀人太多,觉得心里很累,略显疲惫地对刘聪道:“听好!今天我杀人太多,不想杀你,别来惹我!”随即转身又去提水。
刘聪头跟着丁一转动,两个眼珠骨碌碌乱转,随后转身向着大海,挺得笔直,站得片刻,状若无意地向舱门走去!
“不许进!回去!”叶绽青堵在舱门,拨出半截剑沉着脸挡住刘聪!
刘聪冷哼一声,又向船头走去,丁一还在提水冲洗甲板,刘聪走得两步,便往船舷边上靠去,从丁一身旁经过时,突然并指如刀,直插向丁一咽喉。丁一脚下一滑,整桶水都砸在刘聪的膝盖上,身体一歪,肩膀一耸,右肩撞在刘聪的小手臂上,身体往后一靠,刘聪冬地一声后仰倒地,丁一一脚踏在刘聪胸膛,拨出长剑,指着刘聪咽喉:“就这么想死?”
刘聪呸的一声:“狗贼,动手吧,爷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丁一闻言,笑了笑收回踩住刘聪胸膛的脚:“你这人属狗皮膏药的,你劫人钱财,我当护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混江湖这么拎不清到是少见!说说,为什么?”
刘聪怏怏不乐地坐起身子,手肘斜倚在地上:“我不是江湖人,也不混江湖,我是要造反,你们毁了我的基业,杀了我的兄弟,毁了我的念想!”
“造反,你一个贼还有这么大的抱负?为什么?”丁一一怔,问道。
“我家本乃殷实之家,小时家里让我进学,我还读书,一家人其乐融融!可是朝廷的马政害苦了我家,三丁养一马,一岁产一驹,生生把我家逼成了破落户,不得已爹娘把我妹子卖给了德王的一个田庄做粗使丫头,谁想到头天进去,第二天就成了尸体!”刘聪嘿嘿笑了两声:“我半夜杀了那个田庄的庄头,县里拿我不到,居然把我爹娘在牢里活活打死,我去刺杀那狗县令,却吃那狗官拿住,当天就打我个半死,还说要送我给德王的庄子吊死,作庄户们的榜样!”刘聪眼里露出怀念的神色:“第二天,送去德王农庄的半路上,大哥带着三弟救了我,大哥跟我说,世道不公平,我们就替天行道,杀贪官,救百姓!可惜,现在全完了,都是你们这帮狗贼。我恨不得食汝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