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元跟在聂英和司卜身后，扯了一下聂英的袖子，小声说道：“母亲，父亲是不是也颈椎不好？如果颈椎出了问题，可能会影响我们的尾椎骨，到时候，还能在河里游泳吗？多疼啊！”

“……”聂英尴尬无语，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她这个孩子啊，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唯独一点比较好，心很纯洁，特别单纯，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憨憨。

司元站在营帐门口，没有进去。他只是时刻守护在聂英身边，才会稍微有那么一点安全感。

司卜和聂英拜见过暮离之后，两个人宗合了一下，便把当初发生的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

当年，夜先生的人闯进鲛人的水城以后，司卜深知存活无望，又不愿意妻子被抓走，饱受折磨。

于是，他便下令让聂英自弑，以示先祖。

聂英身怀有孕，还没来得及告诉司卜这个好消息，就听到司卜派人来杀她，索性你不仁我不义，直接逃走了。

聂英以为自己逃到了安全地方，藏匿在天雾城与六宝山之间的山涧里，准备把孩子生下来再走。

哪怕是前往人类的世界生活也好，总之，聂英希望自己和腹中孩子活着。

但是她太异想天开了。

夜先生根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寻找到的鲛人。

聂英被抓到的时候，她刚刚分娩完毕，整个人没有一点力气。

士兵们手拿武器，下一秒就会砍断聂英的脖子，关键时刻，夜先生出现了。

夜先生抱着那个嗷嗷啼哭的孩子，眼睛里止不住激动起来，他说：“太好了。我正需要一个孩子来改写数据。如果能够合理利用，那么，在不久的未来，将会出现一个崭新的世界。”

聂英不知道夜先生的实验是否成功了，她只知道，她的孩子快被玩坏了。

每当瞧见司元那一张长满了褶子的老人脸，聂英就越发觉得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害了她的孩子。

惟一值得庆幸的事情是，司元性格温顺，为人和善。在外人看来虽说有点傻，可是总归健健康康的，天真乐观。

后来，聂英寻找到机会和司元逃跑了。

聂英一直担心司卜的安危，便混迹于各大鲛人出现的营地，寻找司卜。

她哪里想得到，司卜竟然在关键时刻被族人所救，幸运地躲过了一劫，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聂英一找就是上百年，这期间，她一度以为再也见不到司卜了，却没料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司卜。

如此一来，她的一腔旧恨终于有地方发泄了。唯独一点深感难过，便是她的孩子那张苍老的脸。

聂英向暮离叙说完毕后，一下子趴在地上，俯首口头，向暮离请求道：“暮离小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够帮帮我，求你了。”

“司夫人，但说无妨，我会尽量。”暮离猜想着，聂英请求的事情应该与司元有关，或许，是那一张过分苍老、成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