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过去是一道伤痕,永远的刻在彼此的心中,越爱,伤得越深。
太过狼狈和不堪的过去,就算唐倾一辈子不原谅他也毫无问题,只是她原谅了,反倒令他战战兢兢起来,想要去维持这份幸福的平静,不敢让一点伤痕去破坏此刻的幸福。
他瞒着唐倾去修复眼角膜,是不想被她触碰到那些糟糕的回忆,他想让彼此都顺理成章的走下去。
但是唐倾说的没错,有些事情并不是不去想就可以当做不存在的。
他自自欺欺人,其实是一种软弱。
但是他愿意在她面前展现这份软弱。
他低声道:“抱歉。”
声音有些喑哑。
唐倾看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手指缓缓的握紧了他微凉的手指。
她问道:“你的眼睛没事了吗?”
他点了点头:“没有排斥反应。”
唐倾温声道:“我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你曾经伤害了我,而是因为现在你欺瞒我。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你过去的那些事情,但是我不能就这样原谅你在做手术的时候瞒着我。自然,你有很多理由,也可以说,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还是不能认同你这样的想法。“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出了事,你也抱着以我好的名义独自离开,我又该怎么办呢?我不容许你有这种想法,你所谓的为我好,只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你如果真的觉得做错了,那么,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病重也好,破产也好,不管什么小事大事,你都告诉我。就算我没办法为你分担,但是最起码,我能有一个底。”
萧凤亭看着她,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叹了一声,“我认错。”
他道:“是我不对。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无论大事小事,我承诺你,不会再让你失望。”
唐倾望着他,微微笑了笑,拿起红酒瓶给他到了半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好。”她轻点头,对着他举起酒杯,“如果你骗我,或者,被我发现你骗我,我不得好死。”
萧凤亭失声:“倾儿……”
唐倾朝着他笑笑:“怎么,不敢跟我发誓?”
萧凤亭硬着头皮拿起酒杯,对着她轻轻地碰了一下,咽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安心,忍不住道:“我不得好死就算了,怎么你……”
“我觉得只有这样才治得住你。因为你不珍惜自己,所以拿你自己发誓诅咒是没有意义的。”
萧凤亭感觉自己跳进了一个坑里,他垂下眼默默喝酒没说话,唐倾看着他沉默的表情,微微在心里轻哼了一声。
她不可能那么轻易原谅他。
想要原谅也可以,总得付出一点代价,不管是心理的还是生理的。
萧凤亭叫了人,把牛排端了上来。
牛排是日本空运过来的,鲜嫩多汁,唐倾虽然晚上跟洛南初吃了一点,依旧也忍不住吃了一块。
吃完牛排,甜点也端了上来。
红酒很甜,甜点也很甜,唐倾吃得脸色微醺,在暧昧的夜色之中越发肤如凝脂娇媚动人。
萧凤亭看了一会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傅庭渊那不着调的建议——你去买一瓶红酒,直接把人放倒,到时候你想怎么哄就怎么哄。
嗯……现在红酒喝完了,是不是轮到他“想怎么哄就怎么哄”的时候了?
他仔细想了想,自从唐倾怀孕到生完孩子这一年多时间里,因为太忙,又有各种心理压力,他都没怎么好好放松过,自然也没跟唐倾如何亲热。
所以今晚是不是也可以……
他心思活络了起来。
唐倾自然想不到刚才还恹恹的某人此刻心思已经转到了某些儿童不宜的事上,她喝了两杯酒,酒精令她的情绪微微上扬,十九楼的高度,往外看去,令桐城看起来像是一块熠熠生辉的宝石,耀眼而夺目。
唐倾轻声感慨道:“真美。”
男人视线注视着她红润的嘴唇和湿润的眼睛,低低的笑了一声,“是啊。”
她偏过头来,就对上了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那格外赤果的眼神,把他的心思很好的写在了他的脸上,他这样会隐藏心思的男人,情绪这么外露,就是希望被她看到。
唐倾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有了一丝危机感,她用被酒精泡的发麻的大脑算了算,十月怀胎到出月子,已经一年零一个月了呀!如狼似虎的男人不是她现在的小身板能招待的起的,她站起来轻轻咳嗽了一声,准备开溜。
“凤亭,时间不早,你也该回医院了。”她拎住包,“我也该回家了。”
男人低低沉沉的轻笑了起来,走上前揽住了她的腰,垂眸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低声含笑道:“这么无情?吃了我的就想跑?”
唐倾脸颊微红,看着面前男人的脸,“那你想怎么样?”
他低下头,沙哑着声音道:“那当然是……钱债肉偿,今天晚上,别想我放过你。”
他声音很低,但是还是让不远处站着的侍者们听见了,唐倾羞耻的耳朵都红了,想要推开他,却被男人更紧的搂住,他身上的味道令她有些腿软,她突然意识到——她其实也想要他了。
比她想象中的还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