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无声无息中停下了。
而在暴雨停息的前一刻,茶摊上的三个人突然站起身来,丢下了几钱银子当作茶钱,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摊。
黑衣刀客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样站起了身,掏出茶钱,跟在了三个人的后面。
前行数十步,转过一个弯,直到茶摊消失了踪影,三个人突然回过头来,看向了身后的一众刀客“天刀宋家的小孩子,莫非要出来管闲事了?”
“怎么?你上官金虹的闲事,我们宋阀莫非管不得?”为首的黑衣刀客上前一步,朗声开口。雨水打在他头顶的斗笠上,然后沿着边沿流淌下来,丝丝缕缕。
刀客这话一出,他身后的其他人纷纷将手按在了刀柄上。
上官金虹眯了眯眼睛,对着旁边的荆无命说道:“杀了他们,然后跟上来,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他们耗着。”
荆无命闻言向前走了一步,抬手从背后解下了长剑。
他向来不背剑,因为背剑会影响他出剑的速度。但是今日出来,他却不得不背剑,没办法,这是上官金虹的命令,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至今为止,权力帮的那些人都还以为荆无命还在帮派之中,毕竟他们谁都没有见过荆无命背剑,而荆无命的剑向来只在手里拎着也是人尽皆知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上官金虹能够带走权力帮那么多人的原因——对于上官金虹来说,一个荆无命,远比他能够带走的那些帮众要重要的多。只要荆无命还在帮会里,他们就不怕上官金虹造反。
“上官金虹、荆无命。”一个略带磁性的中年声音响起“不知道还有一位朋友是什么来路?这会儿雨势已经小了,何不摘下斗笠,现身一见?”
“这声音……”上官金虹眯起了眼睛“莫非,岭南第一刀的宋阀阀主也出面了?”
一个黑衣刀客抬手拍了拍前方之人的肩膀,那人恭恭敬敬地让开了位置,向后退了一步。随后,那黑衣刀客走上前来,将身上的黑袍子脱了下去,露出了下面洁白的衣裳。
接下来,这人将斗笠也摘了下去,而斗笠之下那张儒雅种带着几分霸气和生人莫近的架势的脸,不是宋缺又会是谁?
上官金虹皱了皱眉头“天刀宋缺竟然也要为那小子出头,看来那小子还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不算出头。”宋缺将斗笠拿在手里,轻笑着开口:“这算出的哪门子头?我宋阀尊陛下为首,陛下号召,我等岂能不出一份力?尔等乱臣贼子,妄为中原之人,竟然敢在京城门前动手,我又岂能坐视不理?更何况……”
宋缺顿了顿,将斗笠信手仍在空中“说起来,我宋阀还欠了木特使一份人情呢。”
暴雨已经变成了细雨,随时都有息止的可能。那圆形的斗笠被高高的抛在空中,随风飘荡,向下方打着旋落了下来。
上官金虹上前一步,站到了荆无命的身旁,双手在背后一抄,已经取下了子母龙凤环“你先去吧,权力帮的人得了我的命令,如今与长江三峡十二连环坞水寨的人合为一处,你那边的人没你指挥不好出手。”
那始终隐藏着面容的人闻言静默了两秒,然后开口道:“好。”
话音落下,那人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