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去世,圣上楚昊然身为孝子整整为太后娘娘守灵七天,奏折挤压了厚厚一堆,也亏得中书令陈柏寒和中书侍郎周褚已然整理归类,将要急的、重要的挑了出来,可即便如此,楚昊然也批阅到深夜。看圣上楚昊然又批阅一封奏折,陈柏寒张口说道:“陛下,要急的折子都批阅完毕,已经子时,陛下您劳累一天该歇息了,身体要紧,余下奏折,明日再批阅也无妨。”
顺着陈柏寒的话,伺候在一侧的小永子接口说道:“圣上,陈大人所言甚是,您已有数日不曾好好歇息,龙体要紧!”
放下奏章,楚昊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朕还真有些困了,余下的,明日再说吧。陈卿,你年岁不小,也早些歇息吧,朕可想着陈老你多陪朕几年了。”
望着圣上楚昊然,陈柏寒呵呵笑了声,道:“陛下放心好了,能够跟随圣上这等明君开创千古盛世,乃是老臣三生有幸,怎么着也要多坚持几年。”
楚昊然顿被陈柏寒逗笑了,笑道:“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能够每日看到陈老,朕甚感欣慰啊!”话到最后,楚昊然不由想到了自己刚刚去世的母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最后更是发出一声轻叹。
陈柏寒似猜到了圣上楚昊然心中所想,躬身拜道:“陛下,时候不早,你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朝呢!”
楚昊然守灵这几日根本无心朝堂,根本不要说早朝了,明日确实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又是一声轻叹,楚昊然起身说道:“朕知道了,陈老,周卿,去吧!”
目送圣上楚昊然离去,陈柏寒和周褚才直起身子,只是看陈柏寒眼中露出一抹异色,周褚张口问道:“大人,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陈柏寒是楚昊宇的岳丈,周褚是楚昊宇的心腹谋士,因为这层关系,两人关系不错。轻摇摇头,陈柏寒张口说道:“神武尉,玄甲卫,原本五日前就该出征,怕明日早朝,贺将军就会提起出征,又得忙碌了。”
兵乃大事,周褚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又笑道:“咱们每日都够忙了。陈大人,时候不早,你也早些回府休息吧。”
陈柏寒点了点头,自顾一笑,道:“老了老了,还真有些卷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周侍郎以后多担待些,陛下批阅这这奏折,你交给谢通使,明早一定要发出去,老夫就先告辞了。”走到大殿门口,陈柏寒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对周褚说道:“周侍郎,孝王殿下至真至孝,太后娘娘新丧,心中难免伤痛,你抽空劝劝他,他小子对你还算信服。”
望着陈柏寒,周褚微微躬身说道:“大人放心,周褚记下了,明日便前往孝王府。”
点点头,陈柏寒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大殿,而望着陈柏寒远去的背影,周褚幽寂的眼中似在思索什么,只是很快就回过神来,整理圣上楚昊然已经批阅过的奏折。
周褚返回陶然居已是夜半,然而看到肃立门口的李牧,心底不由怔了下,猜测楚昊宇的来意。心思转个不停,周褚却是冲李牧笑道:“李将军来了,七公子来多久了?”
望着周褚,李牧抱拳说道:“见过周先生。王爷吃过晚饭就来了,似乎心情不佳,一个人在陶然亭坐到现在。”
周褚轻点了点头,缓步走向陶然亭。独坐凉亭内,楚昊宇消瘦的身躯有些落寞,眼中更是露出难掩的伤感、无奈,桌上还摆了一壶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看到楚昊宇的神情,周褚轻叹了口气,在楚昊宇对面坐下后自饮了一杯酒,道:“烧刀子,莫非公子又想漠北了?”
楚昊宇点点头,灌下一杯烈酒才张口说道:“是啊,真怀念那段时间,只是那段时日,似乎是本王心情最糟的时候,周兄,你说奇怪不奇怪?”
与楚昊宇对视片刻,周褚张口答道:“那段苦难,正是公子蜕变的过程,有何奇怪?”
思索片刻,楚昊宇重重点了点头,随即又露出一抹苦笑,道:“现在,又到本公子抉择时候了。周兄,说实话,本王突然后悔你进中书省了,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啊!”
周褚乃是真正的大才之辈,何况这些年替楚昊宇分析天卫得来的各种情报,对局势了解异常,楚昊宇一句话便听出许多。沉默片刻,周褚一语双关的说道:“很多事情,是躲不掉的。”
楚昊宇明白周褚话中话,思索片刻发出一声轻叹,道:“或许吧,大哥一直忙到现在?”
周褚轻点点头,道:“这些天堆积了大量奏折,够忙一段时间了,何况大军出征在即。”话到此处,看楚昊宇幽寂的眼中猛然亮起两道光芒,周褚颇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
盯着周褚,楚昊宇张口问道:“可是贺将军上奏折请求出征?”
周褚与楚昊宇相交多年,立即猜到了他话中的意思,摇头说道:“贺将军并没有上书,怕明日早朝就要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