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本是从客栈马厩中追着偷马的和尚一路过来的,走的十分匆忙并未把随身的兵器带在身上,这时瞧见德怀和尚举棍打来,暼见他握棍的手法便知道对方小瞧了自己,这一招只追求势大力沉反倒断了变化,暗叫了声来的好。
当下脚踏七星步让过了这一式金刚伏魔,等到德怀和尚手中木棍劲力用老,使出清静掌中的一式心如明镜在德怀关节处一带,德怀手肘一麻那根木棍便已易主。
肖遥木棍在手精神一涨,施展开忘忧真人传授的自在棍法,这自在棍法最讲究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本就暗合肖遥的性子又十分匹配轻功踏雪,更见飘逸。
德怀和尚只道这‘草上飞’是个身轻腿快的寻常毛贼,生怕贼人走脱了追之不上,这才一上来就使出大开大合的招式,没料到对方如此棘手,只一个大意疏忽便被夺了手中的兵器去。再不敢大意,赶忙使出一路少林长拳先护住了自己周身要害。
只是肖遥已经抢得了先机,一条木棍犹如羚羊挂角挥洒自如,正合了自在棍法中的精要,每一棍使出劲力都布满棍棒。
这边的素空却是趁机已从草丛中找到了那阴使丢下的包袱,打开一看竟是一块包袱皮中间坠了几两碎银,这才知道上了恶当。
扭头去看时,自家师侄德怀竟然已被对头夺了手中木棍苦苦支撑,眼瞧着那人使得棍法轻灵写意绝非凡俗,猛的想起了来。
急忙跳将过去震开了二人,肖遥本也不愿莫名树敌,现在见对方停手便也不再攻去,只是木棍却仍握在手中以防对方有诈。
素空打了个稽首,开口道:“不知这位施主,和玄真大师怎么称呼。”
肖遥奇道:“大师认得我么?”
素空老实道:“贫僧并不认得施主,只是却认得灵隐阁的这套自在棍法。”
肖遥心道原来如此,开口道:“小子是灵隐阁门下弟子叫做肖遥,忘忧真人正是在下的授业恩师,不知大师怎么称呼。”
德怀这时却忍不住插口道:“你这人即是名门正派中的弟子,为什么反倒帮助歹人夺我少林寺之物。”
素空这时已经知道中了对方的诡计,又瞧见几个贼人已趁着夜色逃的无影无踪再难追寻,叹了口气呵斥道:“德怀休得无礼,不知肖遥小友为何深夜藏于此地。”
肖遥便将如何在客栈中碰巧瞧见德净盗马,又是如何的一路追来,便是在路旁瞧到的红发一伙四个人的情况也都一五一十的说了,等到后来说到德净怎么与这几人交手,又如何莫名其妙的死了等地方也没丝毫隐瞒,最后问道:“白日里肖遥倒是碰到过大师和这位师父,难道这死了的偷马贼就是你们要找的和尚么。”
德怀听肖遥说德净是偷马贼,不由的低下了头神色十分愧疚,反倒是素空坦然道:“实不相瞒,贫僧法号素空,这位是我的师侄德怀。”
德怀上前打了个稽首,肖遥还过了礼,素空才接着说道:“肖施主看到的这个偷马贼正是贫僧的不肖徒儿法号德净。这逆徒在寺中犯了戒律,为了躲避贫僧的追捕才一路南逃到了此处,先前贫僧和师侄德怀鲁莽多有冒犯之处,还望肖施主多多包涵。”说着便向肖遥行了个礼道歉。
肖遥忙道:“素空大师言重了,倒是小子先前不知那贼…那位大师是少林弟子,否则定不会袖手旁观。”
素空道了句“善哉”开口道:“肖施主慈悲为怀是非分明,只是我那徒儿犯戒甚多罪孽缠身,理当有此一难需怨不得旁人,施主请勿挂怀。”
而后便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却不知肖施主是否知晓先前那四个贼人的来历。”
肖遥摇头道:“素空大师,这四人形貌如此特殊又武艺高强想来定非无名之辈,但是小子孤陋寡闻却偏偏认不出他们的来历,大师您见多识广难道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么。”
素空打了个稽首惭愧道:“倒是让肖施主笑话了,贫僧执掌少林达摩堂多年,只在寺中精修久不在江湖上走动,对于一些少年新秀便都不怎么识得,否则也万万不会认不出肖少侠来,以至于中了贼人声东击西的奸计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