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程远和冷长河往回走了有半个小时,辐射的消弱是可以感觉到的,两人身体不适的症状也都稍有缓解。
张程远耳鸣轻了很多,终于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猛地转身,只见四只巨鼠跟在两人身后,距离他们只有五步远了!
冷长河跟着回头,深吸了一口气,与张程远对视一眼,把长棍紧握在手中。四只巨鼠包抄上来,把两人环在中间,它们在转圈。张程远与冷长河背靠背,看着四只巨鼠把圈子逐渐的缩小了。
“打!”张程远一声短喝,两人手中的长棍分别向各自身前的巨鼠打去了。冷长河这一棍下去,正中巨鼠甲的头部,那巨鼠被一棍子打飞,滚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
与此同时巨鼠乙已扑上来,在冷长河持长棍的右手小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而张程远这一声短喝像是给面前的巨鼠丙提了个醒,那巨鼠身子一扭,长棍只是在它身上擦过。但即便如此,巨鼠丙也被吓得跑开了许多。
然而巨鼠丁已经咬在张程远右脚脚踝上了。
张程远竭力向咬向自己脚踝的巨鼠打了一棍,那巨鼠吃痛,却咬得更紧了。
被锋利的牙齿咬伤的痛苦是深入骨髓的,钻心的痛,仿佛全身的每一处神经都能感觉到那血肉模糊的刺痛,仿佛在伤口处有千万只炽热的针在不停的穿刺着,那感受是那样的真彻。
冷长河已经疼得倒在地上,近乎晕厥了。
真实的、大量的血从他的手臂上流下。
巨鼠乙丝毫没有松口,而那之前被冷长河一棍子打飞的巨鼠甲,此刻也挣扎起来,一个箭步窜上,跳到冷长河身上,只一口,冷长河的颈动脉就被撕破了,连皮带血还在巨鼠甲齿间撕咬着,鲜红的液体随着脉搏的震颤顺着撕破的颈动脉汩汩喷射。
喷出的血溅倒了张程远脸上。
那腥热、真实的血,震慑了张程远的魂魄。
恍惚之间,巨鼠丁已朝着张程远扑来了。
或许是无以形容的疼痛带来了愤怒,或是猩红的血液的刺激,张程远忽然嘶声大吼,长棍猛地一挥,巨鼠丁还未扑到张程远身上,头部已经被这一暴击打烂了。
片刻不停,又是一棍,张程远毫不留情地击向依然咬着自己脚踝的巨鼠丙头上。
刚才那一击是投鼠忌踝,未使全力,这一击确实毅然决然,自己的脚踝都不要了。
“啊!”张程远忍不住惨叫一声。
巨鼠丙的头也被打烂了,但是牙刺入张程远的脚踝却更深了。无以比拟的刺痛让张程远眼前模糊。
有那么一片刻,他感到自己坐着的地面是软软的,但是只一闪念他就明白了,自己若是无法忍受这样的疼痛,就要脱离梦境了。
因为真实的,睡着的他,躺着的躺椅是软的。
“不行!我得忍着!”张程远感觉自己的牙已经咬碎了两颗,面前的两只巨鼠已经被他击毙了,但巨鼠丙的尸体依然在他脚上咬着。
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坐在地上转身准备来帮冷长河。
扭头一看才发现,冷长河已经倒在血泊中了,他已经脱离梦境了。
而巨鼠甲和巨鼠乙已经扑在空中,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近……
万分绝望中,张程远忽然发觉两只巨鼠悬在空中,扑向自己的速度变缓了,而且是越来越缓了。
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又是一棍挥起,巨鼠甲的头瞬间被砸烂。
整个世界像是为张程远定格了一样,万籁俱寂,连巨鼠甲头骨因遭击打而碎裂的声音都显得清晰而低沉。
而就在这么一刹那,巨鼠乙已经离自己很近了,它缓缓张开的猩红的大口,离张程远的颈部只有一掌的距离了。
离自己太近,长棍已经挥不开了。情急之下,张程远猛地后仰,长棍在手里掉了个个儿,细的一端向前,猛地一戳——半截长棍穿到巨鼠嘴里,巨鼠乙也被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