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祯停住拳,并没有理会站在一边的徐灏,而是恶狠狠地对成薇威胁道:“别以为是个拿枪的人就一定是猎人,猎我这只虎,你差远了!再敢把枪口对着我,我就把你手脚打断送去卖肉场。”
说完,唐祯扭头瞪了徐灏一眼,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徐灏虽然也感受得到这种强者威压的气势,但是他依旧微笑着,并非他能完全无视之,而是因为他不得不强作镇定,成薇已经在这气势的压制下不自觉露出了惧意,倘若自己也被唐祯看出了破绽,丢失谈判的主动权事小,丢掉性命可就不上算了。
容不得自己多想,徐灏一个箭步就迎了上去,谄媚地笑道:“唐少,别这么冲动嘛,我知道,咱们之间是有些误会,但是误会终究是误会嘛!之前您说的对,我们人微言轻且资质太浅,确实不够加入暗贾体制的资格,当初我们庄家求利心切自然是多有冒犯,呵呵,希望唐少您多多谅解。为了咱们旧货市场的繁荣发展您不惜冲锋在前,本着就算树敌在外也要净化旧货市场核心环境的精神为赖宝二爷尽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您这绝非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虽然我们是被您主导着逐出旧货市场的,但是我们并不恨您,我们理解您的良苦用心,一切都是为了旧货市场的可持续发展嘛!”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纵然是耍嘴工夫也十分了得的唐祯也渐渐收了他这身冰凉刺骨的寒气,他冷冷地对徐灏讥讽道:“哼!你狼众这么多人才,我哪敢说什么人微言轻啊,要不是你们左打听右敲探地坏了赖宝二爷的规矩,你们哪还有今天这落魄下场?你可别误读了别人乱嚼舌头的闲言碎语,坏了我的名声!我白玉虎是什么斤两我自己清楚,不像某些贼子贼孙,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下三滥勾当还在人前装不相干,看得我恶心!”
说着,唐祯看了一眼剑身早已没入墙中大半的青铜巨剑,轻蔑地冷哼道:“徐二当家,您这么清新淡雅、超凡脱俗的雅君子不去专营你的粱上买卖,跑我这里歌功颂德……我这边听拍马屁可是不给钱的!”
徐灏闻听唐祯这番理论也不生气,嘻嘻哈哈地凑了上去,笑道:“您看您,学问就是高,说得咱都听不懂呢,不过这偷鸡摸狗我是知道的,我这人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鸡鸣狗盗之徒,恨不得当场拿下碎尸万段。这不,近来没有差事缠身,你也知道我徐灏就爱打听点东家长西家短,偶然听起您丢了一把价值连城的大宝剑,我们就心想啊,大保健?唐少平日里不好这口啊。”
唐祯脸色一沉,恶狠狠地冲徐灏吼道:“这塔玛是哪个龟孙儿传出去的话咧?嫩告诉哥,哥非撕烂了那龟孙儿的嘴!”
徐灏也一副捶胸顿足状,叹息着附和道:“唐少息怒,你都带出河南口音来了,淡定,淡定!那啥,我也纳闷呀,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要说这唐少平日里日理万鸡,忙都忙死了,还哪有闲工夫忙外面那些爱岗敬业的同志们?莫非是转基因了?”
唐祯的脸更黑了:“我书读的少,你这是在忽悠我么?”
徐灏赶紧严肃认真地迎着唐祯的目光看过去,正色道:“不敢不敢,唐少别在意这些细节,重点是后来我们打算为您尽一份心力来报答唐少对我们的良苦用心,我们并不打算让唐少再度把我们推荐进暗贾体制,只求对您问心无愧就好!”
徐灏这番话说出口时,“良苦用心”、“推荐进暗贾体制”和“您问心无愧”这几个字眼咬得相当重,就算是傻子的脚趾头也听得出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你不懂?眉毛以下截肢吧,少年。
唐祯不必眉毛以下截肢,因为他听得懂,而且是非常明白徐灏是什么意思,他全身的寒气再次隐隐从皮下涌动上来,恶狠狠地沉声道:“既然你们把剑都送上门来了,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们呢?”
徐灏见唐祯已经隐隐动了杀心,当下赶紧仰头哈哈大笑,笑罢对心生狐疑的唐祯慢条斯理地说道:“唐少,身为我辈莘莘学子自当要拾金不昧,况且一把市面上很普通的青铜巨剑呢?”
唐祯听徐灏这句话中故意把“很普通”这三个字咬得很重,立刻就心下一沉,转眼望向镶在墙中的那把长生莲造型的青铜巨剑,皱着眉重复道:“很普通?徐二当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