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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茶和饼干的香气弥漫在校长室中。在福克斯的注视下,邓布利多告诉安东尼,创造肉体的魔法依旧属于黑魔法,而且是黑魔法中比较冷门的一支。他给了安东尼几个关键词,并叮嘱他千万小心。
“我愿意相信你,亨利。但请不要在那条幽深美丽的小路上走得太远……”邓布利多叹息道,“据我所知,和死亡一样,那也是一条很难回头的路。对生的狂热和对死的畏惧,我有时很难分清它们……也许你走到终点,会发现它们不过是树林中两条毗邻的小径,通向同一个湖泊。”
“也不是没有可能。”安东尼说,想起了那条沉默的黑色河流,时时流淌在他梦中的河流,“我好奇终点是什么样的。我还没见过终点呢。”
邓布利多问:“我请求你原谅我的冒昧,亨利,这只是突然的好奇心,你完可以不用回答……死亡是什么样子的?”
安东尼沉默了一瞬。
巨大的柜子上,福克斯不再梳理羽毛,扭过头看着他。窗外,冰雪覆盖着灰秃秃的群山,仿佛它们永远不会融化。一只猫头鹰急匆匆地从远处飞来,带着不知道谁的家书。
情侣手拉着手在黑湖旁散步,寒风将他们的脸、耳朵、鼻子都吹得红扑扑的。兴高采烈的学生庆祝着格兰芬多的胜利,蹦跳着走在还未干透的地面上。费尔奇守在门外,不怀好意地审视着所有人的鞋底,忽略了皮皮鬼已经在他头上悬挂起一只皮鞋。
“你真的想听我谈论死亡吗,教授?”死而复生的亡灵巫师问。
连校长室中始终发出轻柔的嗡嗡声的银质仪器在这一刻都安静了,喷出的烟雾犹疑地僵在半空中。时间仿佛被扭曲了,因为死亡本来就是脱离时间的事情——
“不。”邓布利多说,“不,对不起。”
“我不是不愿意说。”安东尼说,“我只是在确认您是否真的想听。”
邓布利多从歪扭的鼻子上摘下眼镜,仔细地擦了擦。他坚定地说:“不,不要在圣诞节之前拆礼物,不要在生日来临前吹蜡烛。你说得对,亨利,谢谢你。”
“没什么,人都会好奇。”安东尼说。
他自己也好奇过……在他没死之前。事实上,邓布利多能如此快速、坚决地拒绝这种诱惑,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邓布利多微笑道:“那就让我保有这份好奇,直到答案找上我吧。我希望它还算令人满意。”
“我不能保证。”安东尼也笑起来,“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死亡不是一切的终结。”
邓布利多说:“这就够了,亨利,这就够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蓝眼睛异常湿润,“这让我……充满希望。”
……
安东尼拎着一袋比比多味豆,有些困惑地站在走廊上。邓布利多像最和蔼的老人招待孩子一样,为他列出长长的零食清单,试图将他的口袋塞得满满当当,最终他莫名其妙地便拿走了这袋据说是邓布利多“最不喜欢的”多味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