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部出来,楚闻松还想去独立营。
主要是他想弄明白上报材料是谁写的。
“改天吧,你吃的消吗?”
“我又不是泥捏的。”
苏忆安只能由着他了。
这个男人有时候也挺倔的,想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现在楚闻松的工作由副营长代营长负责。
楚闻松单独问了方常,“秦绍刚的申报材料是谁上报的?”
“这个应该是组织干事写的吧?反正我没经手,干事怎么写,上面肯定有人发话了,不然他一个干事哪有这么大的权力这么写?
我觉得你现在追究这个没意义,当务之急,由我们再起草一份文件,找知情的战士写份材料,由你或者我再递交上去,希望能来得及。”
苏忆安,“闻松,恕我多嘴,我觉得方教导员说的有道理。”
“那就交给你了,方常,你我共事有一段时间了,我相信你。
也许有人看不懂,秦绍刚是我带出去的,命令是我下的,没能把四肢健全的他带回来,我心中有愧,还有牺牲的战友。”
“上战场就有伤亡,闻松,这是避免不了的。慈不掌兵,你要调整心态了。”
楚闻松何尝不知道?可躺下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带回的是残疾的身体,都是他的兵,他动容。
又是一天,老家来人了,楚父楚母还有楚闻松的姐姐妹妹弟弟,一下子来了六口。
苏忆安十分确定,她只是告诉楚父楚母他儿子上了战场,绝对没说过楚闻松受伤了。
楚家人是去了部队,部队又安排车把人送过来的。
抬头看着气派的三层小楼,一家人硬是不敢挪步,怕的是走错了地方,在里面住的得是多大的官啊。
楚母问开车的战士,“同志,这真是你们营长的家吗?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小战士十分肯定地说:“这就是楚营长家,我又不是第一次来,错不了。”
楚闻秋是个直率的,她在敲打门环,声音还挺大的。
“来了,来了。”白红梅的声音先响起,人随即出现在楼梯上。
“真是婶子……婶子,是我们啊,从老家过来的。”
白红梅已经听见了,回头就喊苏忆安,“忆安,你姐她们来了。”
苏忆安正在陪着某人睡午觉,头发都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了,听见白红梅喊话,趿拉着鞋就跑出来了,经过镜子面前又退了回来。
这是谁家的张飞啊?
赶紧拿梳子重新扎了个丸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