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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九玄门的动向,最先得到消息的不是南晋这边,而是北魏擎天寺。
不得不承认,在佛门盛世的时代,还真是人才辈出。
甚至就连类似如来佛祖聆听三界之声的法门,都有佛陀学会。
南晋除非是专门遮掩天机隐秘行踪,否则真的很难躲过佛门的耳目。
闻听到汇报,佛门中人顿时笑了。
“不必去管,玄门两位天生圣人大战,无论谁胜谁负,我们都可以渔翁得利。”
“那需要纠正一下九玄门宣传言论里的‘小错误’吗?”
最高明的谎言,往往不是撒谎的技巧有多高明,而是尽可能说真话。
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但组合到一起或许就是弥天大谎。
更遑论目前九玄门给出的言论也并不算是谎言,顶多只是有些倾向于推测。
这次九玄门所宣传的,其实绝大多数也都是真的。
不仅是关于三圣门的秘辛,甚至还包括诸天神佛的旧闻。
身为继承了三圣门绝大多底蕴的大势力,关于过去的旧闻和秘辛,所掌握的那还是相当丰富的。
只稍微整理一下,几乎就能还原出一个完整的神道、神明、仙佛治世是个什么样子。
很多想要恢复上古仙佛治世的,基本上都是修行者,甚至是寿元无多的修行者。
若是站在普通人的立场,当今时代或许依旧存在无数苦难,但起码没人敢打着给河神娶妻的名义行谋财害命之事。
惟一不是那么符合事实的,就是关于俞俱醴身上的推测。
俞俱醴的确是罕见的第二位天生圣人,但他真就是古法气运内部搅乱今法最后回光的罪魁祸首吗?
证据呢?
但是。
这件事谁又在乎?
九玄门不在乎,佛门更不在乎!
至于百姓,或许有一些受过俞俱醴恩惠的会在乎,但他们的意见又有谁会在乎?
“谕令各地寺庙召开水陆法会,宣讲不二禅师于三圣门后天宫旧址所见所闻。”
“古法修行盛世,的确是存在邪神淫祠横行,大量类似河神娶亲、生人祭祀之事,但只要建立人间佛国,邪神淫祠等以百姓为鱼肉之事,将再不会发生。”
“尊法旨。”
众多高僧齐齐目绽神光。
此时此刻,他们哪儿还意识不到,南北之战已经开始了?
舆论战,那也是战斗。
南晋九玄门说,上古之世仙佛神魔横行,以人类为饵食。
佛门不反对!
上古之世的确是没有那么美好,但很简单,只需要皈依我佛,时时念诵阿弥陀佛,就能够得到我佛之庇护。
只要人间佛国立,大家就都是我佛之信众,何分彼此?
南晋九玄门说,上古之世邪神淫祠横行,今法一旦破灭,曾经被封印的堕神必将重新回归人间,将在人间掀起浩浩荡荡的堕神祸。
佛门表示玄门说的都对,但是无须担心。
佛法无边,佛法无量,只要信仰皈依我佛,堕神之祸不足为惧
九玄门说,俞俱醴大概率是玄门气运回光的敌人。
佛门表示可能是可能不是,但可以确认的是,玄门末路即将来临。
就算气运之回光,打算力挽狂澜,生生创造出一个天生圣人,但玄门依旧把握不住。
给他们机会他们不中用!
古法回归,佛门盛世,人间佛国方是涯海界真正之未来,大势之所趋。
九玄门说,上古之世,诸天神佛容不得人间一点不敬。
佛门表示也无需担心,佛门最讲究大慈大悲,渡世间疾苦。
讲经首座以大智慧大毅力启悟坐下众佛陀菩萨罗汉,梦回远古和诸多上古仙佛论道,深切吸取上古诸多神佛堕落灭亡之因由,已然对佛门进行改革
舆论战就以这种方式轰轰烈烈展开,只短短时间佛门和九玄门就在舆论高地打的有来有回。
九玄门说他们乃是压舱石,不能开历史之倒车。
而佛门则表示他们是新佛门,已然充分吸取古代天地改易之教训,并且还生动描绘了人间佛国之蓝图。
许诺修行者以长生,抚慰普通民众以安、盛世、庇护,号召佛门弟子以宏愿
短短时间,整个北魏都沸腾起来,礼佛尊佛之风盛行。
到处都是吃斋念佛之人,一步一跪到擎天寺和兰陀寺朝圣的信众更是多不胜数。
很多修行者发现,以前还不是特别明显的佛门愿力变得厚重了无数。
尤其是兰陀寺和擎天寺上空,好似有两位巨大无比的金佛盘坐,正大光明,威严无双。
而众多信众更是发现,常颂阿弥陀佛后,竟还真的能接引来念力反哺,身心都获得了巨大的好处。
尤其是在一个又一个幸运信众的说法之下,越来越多百姓信仰愈发狂人。
有很多百姓为了表示诚意,甚至大肆捐献家产,一时献田者无数。
南晋。
建邺。
“侯爷,这是受您所托,我旗山上下倾尽举派之力搜集的血枯石还请侯爷笑纳!”
说话的赫然正是旗山派长老丹华子,此时他毕恭毕敬,双手将最近两年旗山派搜集到的血枯石转交给俞幼泉。
俞幼泉看着面前数个储物袋,笑道,“多谢,让你和旗山派费心了。”
丹华子满脸堆笑道,“能为侯爷效力,乃是我旗山派的荣耀。”
俞幼泉:“不知旗山派收集血枯石是怎么个收法?”
丹华子当即大喜,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同时又有些害怕,声音小心翼翼。
“血枯石最开始很不值钱,旗山派乃至于周围诸多门派只知道魔门在疯狂抓人挖掘,或多或少都囤积了一些。”
“后来我旗山派出手,其他势力和门派跟进,血枯石价格慢慢便涨了上来,大概是一块下品元石换一千颗血枯石”
“后来我旗山派入手的多了,血枯石价格一路飙升,从一块元石千颗,一路飙升到一块元石百颗最近我旗山财力实在是不济统共只收集到血枯石十亿颗左右,还望前辈恕罪!”
嘶!
俞幼泉倒吸一口凉气。
多少?
十亿?!
俞幼泉嘴角抽抽。
你们旗山派这是变废为宝,就搁着他一个人拼命的薅羊毛呢?
他要那么多血枯石做甚?
若不是小师妹的话语言犹在耳,他现在就想“一掌碎天灵”。
真当他的元石是大风刮来的吗?
况且他最近的确是没多少资材了!
尤其是以落宝意为引,修炼落宝铜钱后,身上大量的财富更是消耗一空。
不久前又给白兄十几万元石,十方元液
俞幼泉差点眼前一黑。
你大爷!
要不是有人人为将血枯石价格给炒了起来,他跟旗山派那些人姓。
他甚至怀疑,固信府旗山派伙同其他门派一起将血枯石一股脑甩卖给他。
只是让俞幼泉想不通的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群人敢这么坑他?
明明这桩合作是双赢的合作,他的一个人情那么不值钱?
俞幼泉锁眉。
人情本质上就是信用、信心,信用信心不会凭空破产
大概率是发生了什么事,对他很不好的事,甚至可能是危及性命,以至于旗山派都认为他的人情不重要不值钱了!
旗山派长老丹华子也是惴惴不安,忙道,“侯爷,您的一切安排,晚辈都丝毫不敢有忘,血枯石收集是鸟粪石小岛收集也是这是小岛的位置还请您过目。”
丹华子一拍储物袋,一个精致的木匣当即悬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