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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林园。
妙法寺驻地。
俞幼泉双膝盘坐,陷入深层次的悟道中,他的身边赫然正是碎裂的三业锁和曾经摹刻锁心猿缚六耗佛图的囚笼碎片。
小大圣孙洪、赵尧年、袁潭之等关系和俞幼泉亲近之人,纷纷站在一旁细心为他护道。
只见俞幼泉身上五行之气流转,海量的天地元气不断向他身躯之上汇聚而来,本就异常强大的身躯,再次得到了一次洗礼,每一寸肌肤之上都闪烁着晶莹的神光。
周围甚至刮起了一道道元气风,建邺的普通老百姓或许并不能完明白,他们只是感觉到如沐春风,非常的舒服,身上的一些沉疴和小毛病貌似都因此风而得到了改善。
本就对俞幼泉极有好感,甚至是有些膜拜之情的众多百姓,更是欢欣鼓舞。
果然,他们喜欢的小天官大人就是不一样!
但对于修行者而言,却是羡慕震撼到无法想象。
这就是天生圣人一次元气吞吐吗?
月湖以及模仿无垠东海而修建的袖珍小海之上,源源不断的水润的天地元气;源自种种树木花卉之上的木属元气;甚至是皇家专门请地师修建的山水格局,上应星辰下连幽冥的氤氲元气
都源源不断汇聚到俞幼泉身躯之上,得到了巨大的进益。
就算是不用任何人提醒,众人也能明白,破开三业锁和心猿六耗锁的俞俱醴,获得了巨大的好处。
不仅仅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真慈佛子,其他佛寺的僧侣各个都面色有些难看。
炼出神形,定住心猿,这在三境之中至关重要,是一个漫长的水磨工夫,而现在妙法寺的三业锁和兰陀寺的心猿六耗锁帮俞俱醴省却了这漫长的时间。
众多僧侣难免有些苦闷,甚至是羞恼不已。
总感觉这俞俱醴一来,他们南下这一个多月所打下的上好局面,近乎就此一朝幻灭。
还真不愧是孕育出猿魔的狂徒,还真是难以降服。
而受了佛门一个多月气的玄门修行者,则各个扬眉吐气,一些定力不够强的修行者,那更是只差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在佛门弟子面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现在还留有口德,没有以优美的话语去问候佛门弟子,一切还只是因为不想打扰了俞俱醴悟道。
饶是如此,他们还是非常懂得阴阳怪气的,纷纷面色古怪的望着现场的众多僧侣,尤其是真慈佛子。
那表情要多贱就有多贱,只看的很多僧侣差点破戒。
这次真慈还真是出大名了!
日后但凡是和小天官俞俱醴有关的传说,真慈必然会作为反派的形象出现,而且还是那种嘴脸丑恶输不起,但最后却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大聪明”形象。
而且还会随着俞俱醴名声声望的一次次走高,然后被反复从棺材里拖出来鞭尸。
对于其他人而言,青史留名或许很难。
但是。
对妙法寺真慈而言,青史留名貌似非常容易!
也就是佛子五劫这次隐在幕后,要不然他也难免和佛子真慈一样,成为经久不衰的笑料和题材。
真慈脸色发黑,面上的悲苦之色愈发明显。
身为佛子其他人都能想明白的问题,他又岂会想不明白?
真慈骤然感觉到他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善恶到头终有报,这还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老实说他有些后悔了!
当初若没有输不起,犯了贪嗔之念,现如今他也不会将自己逼上这等绝路。
接下来,要定心猿锁六耗的就是他了!
皇宫。
御花园。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国师鞠奉仙彻底躺平了。
名声该怎样就怎样吧?
鞠奉仙:“陛下娘娘,老道认栽了,同为三境我是绝对不可能斗的过这俞俱醴。他为三境,我为四境,或许还有可能被他反杀!”
皇帝程景文和贵妃娘娘同时笑了起来。
尤其是皇帝程景文,他都好久没有这般开心过。
一是俞俱醴接连打佛门的脸,给他狠狠出了口恶气让他很高兴;
二则是看到向来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因预言屡屡被打脸而彻底破功,让他感觉非常之有趣。
程景文笑道,“国师不必羞恼,那俞俱醴乃是天生圣人,不能以常理度之那也是自然。”
国师鞠奉仙连连点头,“陛下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不是他鞠奉仙太无能,而是天生圣人太神秘莫测。
贵妃娘娘哑然失笑。
国师鞠奉仙也有这般“凡夫俗子”的时候啊,还真是有趣儿,她回去就好好跟皇后还有其他的妃子们好好炫耀炫耀。
华林园。
岱屿山。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那俞俱醴果是佛性深厚他还差几场就可以开始打擂守擂?”
“回佛子,那俞俱醴已经连破不渡之河、不熄之灯、不越之山、不开之锁,只需再挑战四场,就能开始守擂。”
佛子五劫:“阿弥陀佛,告知其他僧侣,除非俞俱醴主动去挑战,不要轻易挑战那俞俱醴,第四擂非俞俱醴莫属。甚至是第二擂或都将属于他他的对手是贫僧。”
众追随者纷纷面露诧异之色。
佛子认为此次南北之争,玄门道门之争,最终将会是他和俞俱醴之争?
这怎么可能?
在他们的感知中,那俞俱醴地煞炼度貌似还没有,而佛子五劫地煞炼度近乎已经接近小圆满。
二者真有可比性?
“是,佛子。”
五劫:“告知其他寺庙赢的更加漂亮一些。”
“是。”
众僧侣纷纷会意。
这一场南北之争佛道之争,终究还是因为俞俱醴的强势搅局,让争斗变得更加炽烈起来。
玄门都知道知耻而后勇,难道他佛门就不懂得这个道理吗?
只短短时间,众多寺庙的和尚僧侣,纷纷都闻听到了佛子五劫的通知。
不要主动去挑战俞俱醴么?
众僧众也有些震撼。
佛子五劫给予的评价实在是太高太高,近乎就相当于是直接告诉他们,若是遇到了俞俱醴的挑战,打不过就可以直接认输,不丢人。
众僧释然的同时,心头对于佛子五劫的另外一个指示,执行的更加彻底。
身为走在建立人间佛国重新恢复上古修行之盛大宏愿路途上的佛门弟子,他们非常之幸运。
既然玄门这个拦路虎顽固不化,那也就别怪他们无情了。
不是任何一个玄门弟子都叫俞俱醴!
金刚寺莽金刚闻言,双眼骤然燃起一团火焰,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看上去格外之残忍。
此番作态,甚至完不符合一个和尚僧侣的慈悲作风。
莽金刚望着不远处的郑世白,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本金刚一直在这里等那俞俱醴,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你不行!”
郑世白面色如常,并没有因为莽金刚的否定和批评而显露愠色。
“对于俞小师弟,我曾经俯瞰过、仰视过、苦恼过、疯狂追赶过,懊恼过、沮丧过,甚至是绝望过但是,最后我发现追不上就是追不上,我只能是我自己!”
郑世白没有撒谎。
身为郑氏“四世三英”之首,他曾经也是京城乃至于整个大晋响当当的少年天才。
无论走到任何地方,世人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但凡是提起他郑世白的名字,世人都会下意识将他和“天才”二字挂钩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的人生出现了转折。
曾经他认为以他的聪明才智,只要他愿意做世界上鲜有他做不成的事,但当那个人出现后,他才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事,真不是天赋和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甚至就连父亲都安排他去尽取桐林府之财,那种安排他明白,也知道局势糜烂,必须要有人做这件事。
一切都只是为了郑氏的存续!
但是。
万事都怕有比较,就在他不得已身心染上尘垢的时候,俞俱醴却在爹娘的安排下经略山河府。
尽取山河府百姓之心!
在那一瞬,郑世白思绪一片空白之余,又好像跌入冰窟,失去了一切色彩和温度。
他真的那般不堪吗?
连爹娘都放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