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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俞幼泉独闯龙潭的时候,整个盘龙山外围都遍布了龙门贺氏的家仆,临川县衙的差役,各大世族的仆役,以及从周围各村镇抽调的大量丁役。
不得不说,当一个名门望族力想要促成什么事的时候,所能迸发出的能量大到无法想象。
尤其是这个大族还有一个前途光明锦绣的麒麟子的时候,能量更是百倍千倍迸发!
就连很多以往结交无门的势力,都纷纷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
一时整个盘龙山都好似要被掘地三尺!
但是。
所有搜寻人员都不敢太过深入,莫说是普通壮丁,就是有些功夫底子的捕快,盘龙山深处依旧是禁区。
大山,从古至今那都是凶兽的天下!
时间就在这不经意的搜寻过程中流逝,转眼就是一周过去了。
龙门贺氏。
某处别苑。
一个双腿、双手犹自缠着夹板的青年男子,眼眸漆黑如墨,冷冷的看着面前跪倒一片的众多奴仆。
空气都好似冰结!
众屁股不干净的奴仆更是吓的瑟瑟发抖,尤其是这些年狗仗人势借助龙门贺氏威势,大肆圈占土地田产的众奴仆,那更是各个吓得体弱筛糠魂不附体。
少爷名叫贺千羽,是那一场大爆炸少有幸存下来的嫡系。
饶是如此,他依旧受了重创,胳膊双腿骨折不说,就连面部都有些破相。
但是。
这些都不及他心中的痛!
只一声巨响,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贺千羽望着狗一般跪倒在他面前的贺忠,满腔的怒火更是似要燃尽一切。
“你真的是很好贺大老爷!”
贺忠一听,更是吓得连连磕头,短短时间就磕的满头鲜血。
贺千羽冷笑道,“我区区一个纨绔子,哪儿受得起你贺大老爷的礼?”
旁边的仆佣一听,直接走上前,就架住了拼命磕头的贺忠。
“少爷,奴才知罪,求您给奴才一个痛快吧!”
被吓得半死,近乎魂不附体的贺忠,口中好似只会说些求饶的话。
他后悔了,也知道错了!
可惜,一切也都晚了!
贺千羽冷笑,手一伸,旁边一个丫鬟就直接递来一本册子。
“永昌七年,你借我贺氏名义,以五两银子强买上等水田三十亩,逼死上安庄崔寡妇一家”
“永昌八年,你自称八爷,强行买走德安当镇店之宝琉璃玉尊贺老爷你什么时候又成我八哥了?”
“同年同月,你意外得知龙须渡胡家有一秘药方子,你以三哥的名义去讨要三哥他知道吗?”
“”
一桩桩一件件,如数家珍。
贺忠、贺义、贺勇这些个为非作歹的奴仆,各个吓得面无血色。
对于大户人家而言,奴仆吃拿卡要损公肥私,甚至过的比某些主子都好,更极端者以奴欺主都很正常!
毕竟对于豪门望族而言,家族和一个小朝廷也大差不差。
但这盖子可不经揭,一旦揭开,主家必然沦为笑柄!
而对于奴仆而言,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在这个时代,“忠”和“孝”一样,都是绝对的政治正确。
贺千羽更是咬牙切齿!
他恨俞幼泉,恨这些狗仗人势的狗奴才,但更恨他以前满身纨绔习气,竟对家里的情况漠不关心!
更甚者,就连他的贴身小厮,都仗着他的声势各种作恶。
离得远的他还能推脱说不知,但他贴身小厮的恶行,他或多或少是知道一些的。
至于他自己,曾经很多的漫不经心,现在细想都是取死之道。
但他以前从未放到心上过从未有过!
更确切地说,是俞幼泉生生以龙门贺氏嫡系的鲜血生生滋醒了他!
在俞幼泉以前,贵胄就是贵胄,贱民就是贱民,他们就算是轻贱踩踏那又如何?
而俞幼泉则冰冷的告诉他们是你们做错了!
现在,他听懂了!
他之罪也!
该打打该罚罚,该发卖则发卖,该杖毙就杖毙!
短短时间,曾经这个不经事的纨绔贺千羽好似瞬间长大了懂事了!
更甚者,他还拖着伤体,按着口供账册,逐一给那些受到迫害欺压的人家赔礼道歉,并补上大额赔偿。
就连对龙门贺氏的罪行恶习都没有任何掩饰,甚至公然发布罪己书请求原谅。
只是短短数天,龙门贺氏财产就大幅缩水,但那不堪的口碑却是得到了逆转。
像是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浪子回头金不换”之类的好名声,开始慢慢成为了对龙门贺氏和曾经纨绔子贺千羽的评价。
不得不说,贺千羽很厉害!
而这也是奚明岚对贺千羽的评价!
奚明岚,九玄门的修行者。
是接到紧急传书后,代替真传弟子贺千行赶回来处理局的代行者。
只是没想到,龙门贺氏唯一残存的嫡系纨绔子,处理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三哥不回来吗?”
这是贺千羽看到奚明岚后说的第一句话,腔调中甚至有说不出的委屈。
“十一师兄有自己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