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黛一个奴仆的话,李沐娴才不会放在眼里,大太监的手上动作不停,娄黛只能用自己的身子去挡。
“啪”的一声,娄黛只觉得有个铁板落在了自己脸上,脑袋里面嗡嗡的。
紧接着鼻尖一阵温热,涌出来一堆血。
“娄姐姐!”陈良景惊呼,她连忙跪地,“还望母后恕罪,儿臣以后再不乱说话了,君泽快向良钏妹妹道歉。”
李沐娴任凭陈良景拉着她的衣摆求饶,丝毫不去制止太监的动作。
刺耳的声音像一下一下的震痛着陈良景的耳膜,娄黛早已被打的血沫横飞,那太监似是看不到一样,手中的力道仍旧是不停的加大。
“求求母后,别打了,别打了,娄黛姐姐会死的。陈君泽,你快道歉啊!”陈良景失态的吼着。
陈君泽咬咬牙,最终还是跪了下来,“对不起。”
“住手。”李沐娴这才缓缓开口,娄黛脑袋一栽,昏了过去。
李沐娴蹲下身,捏起陈良景的下巴,明明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却仍旧能看到温苒的天人之姿。
简直是令人心生厌恶。
李沐娴甩开她,“认清自己的位置,才能多活几日,懂了么”
陈良景忙不跌的点头,陈良钏一把推开她,将她手中的,娄黛花大力气讨来的生姜,踩了个粉碎。
“奴颜屈膝,母后说的对,贱人生出来的孩子就是一滩烂泥。”
陈君泽咬牙攥紧了五指。
陈良景得了允许,立刻去看娄黛的情况,她面朝下栽下去,等她过去的时候,草坪上已经是一滩黑红的血迹。
陈良景拼命的去捂,无论如何都止不住血液的蔓延。
“娄姐姐!娄姐姐!”
娄黛奄奄一息,“公主,奴婢无能,不能继续保护你了。”
陈良景哀恸一声,“母后,求你救救她吧,儿臣求你了。”
李沐娴带着陈良钏十分快活的看着这几个人鬼哭狼嚎,凄惨的匍匐在自己脚下。
她得意的想,温苒,你不是高高在上么,没想到吧,你的孩子现在狗一样的跪在地上求我,只要我想,她们就活不到明天。
陈良钏看到陈良景沾血的手弄脏了自己母后的裙摆,一脚踢开她,“滚开,令人讨厌的脏东西。”
陈君泽怒到极点,想要冲上去掐死陈良钏,却被陈良景死死摁着手腕,她哭道:“求求母后了,求求了。”
李沐娴似是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去看看,死了没有”
又是那个大太监,他粗鲁的将娄黛拽起来,朝她脸上拍了拍,“回娘娘,死透了。”
“不可能!”陈良景尖叫一声,“她脖子上的动脉还在跳,不会死的,母后,你救救她吧,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陈良景无助的哭嚎着。
李沐娴不为所动,“既如此那便扔在湖里喂鱼好了。”
“不!”陈良景嗓子喊破了音。
她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留下的娄黛,身上压了几块巨石,被扔在了深不见底的御湖当中。
她看到了,李沐娴也看到了,看到娄黛坠入湖底的时候,有气泡冒上来。
娄黛是被活生生淹死的。
夜间风凉,凤栖宫内殿的窗户并没有管严实,丝丝缕缕的疯吹来,轻柔的触感,仿佛娄黛飘摇的发丝。
“娘娘,我死的好惨啊!湖底好凉啊!”
时隔多年,娄黛惨白着一张脸,双目血红,十指留着黑长的指甲,直直的戳进李沐娴的大动脉。
“滚开!”
李沐娴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她惊慌失措的喊来殿外守夜的嬷嬷,让她点亮整个屋子。
“娘娘,娘娘。”嬷嬷在李沐娴身边伺候了十几年,对于李沐娴害怕的事情十分了解。
李沐娴抓住她的手,“那个小贱婢回来了”
嬷嬷毕竟年长李沐娴数十岁,她抚了抚李沐娴的后背道:“娘娘,这些年死在御湖中的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一个死去将近十年的小宫娥,有什么能耐胆敢冒犯您的凤体,且莫着了某些人的道。”
嬷嬷得声音仿佛镇定剂一样,让李沐娴逐渐安静下来。
她眼中随即升起一股无畏,“对,本宫是宠冠六宫的皇后,这些人什么妖魔鬼怪没有见过,本宫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