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趁着掌柜的不在，得把擦地的脏水赶快都倒掉，可不能让他给发现了，到时候又得骂我偷懒了！”

从二楼倒出脏水的伙计这时候还没有发现，他口中的掌柜已经被他随手从窗户泼出的脏水淋成落汤鸡了。

还在沾沾自喜在自己干活儿的时候，掌柜外出办事，没有人能监督他。可以不用费劲巴拉的把脏水从书行二楼抬到街上，找个僻静没人的地方再去倒掉。

“噗啊！是哪个混蛋小子！干活偷懒也不知道看着点楼下！居然把脏水全都泼到老子头上了！”

“看我一会儿回去查清楚你是谁，不叫下人们打断你的腿的！”

黑心书行掌柜这会儿闻着自己身上的骚气味儿，也丝毫都不含糊，直接仰着头望向他家书行二楼开着的那扇小窗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哎呦！不好！”

没想到自己随手泼出去的脏水竟然淋到人了，这个打扫卫生偷懒的伙计赶忙把脑袋一缩，贴着墙根躲到了窗台下面。

“刚才听声音，怎么好像是我们的当家掌柜的啊他不是带着其他的伙计，去楼下教训那个敢上门来讨工钱的穷书生了么”

“哦我刚才把水泼向的是后巷，他们八成还真就是在后巷里面打的人吧！”

“哎呀！这下可坏了！我把掌柜的给拿脏水淋了，听他的口气，一会儿他就要带着人上楼来，把我的腿也打断了！我还是趁他还不知道我是谁，赶紧逃吧！”

想明白了的伙计把心一横，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索性这个月的工钱他也不要了。趴在地上不敢露头，直接从二楼他打扫的那屋爬到了楼梯口。

可是转念一想，他要是就这么随随便便逃了，好像又觉得自己有点吃亏。

“凭啥我不跟他们萫兰斋要这个月的工钱啊那本《宗门梦》卖得这么火爆，每天堵在门口抢书的人可海了去了，哪天书行不得赚个千八百两的银子”

“老子可不能让钱都叫这个王吧掌柜给赚了去！”

心里愤愤不平，这个小伙计就又在心里给自己暗暗打起了气，兜兜转转又爬回了掌柜二楼的屋里。

平日里，掌柜藏钱藏账本的地方都是对下人们保密的，他也不知道书行每天赚来的那么多银子是存在哪的，就只能找些放在明面的东西下手。

老鼠眼睛在王掌柜的屋里这么一学么，他便看到了几样值钱的花瓶、笔筒之类的。

这时候他也没时间去想，他要是偷了他们掌柜的东西，被抓住的后果了。

人穷志短，小伙计索性把上衣一脱铺在地上，挨个把能包起来的花瓶、文玩之类的都摆到了他的衣服上。

把两条衣袖左右一系变成了包袱皮，拿起来掂量掂量份量，确定自己是能够背动的，便抡起来大大的包裹背在身上往楼下就跑。

也没注意到自己刚才用力过猛，把掌柜书桌上放的油灯都一并给撞倒了。

灯里的熟油立马就洒在了整个书桌上，流淌到地板上，湿漉漉的蔓延成了一片。

“兔崽子！全都是一帮没用的兔崽子！看老子一会儿回去怎么收拾你的！”

王掌柜这会儿在楼下，平白无故挨了这么当头一淋，刚发泄完自己的火气，才想起来和林枫这个财神爷关于《宗门梦》后面该如何出版分成的事儿还没有谈妥呢。

简单拿衣服上尚干的地方把他的那张老脸给勉强抹干净了，就又摆出了一张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冲着林枫和霜儿开始谄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