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问你为何这么讨厌袭昀诺吗?”
他又问了句。
袭昀诺其实长得很好看,小时候就很招人喜欢,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份卑微,他的存在对显国皇帝来说是个耻辱,他也不会被送到庆国这么多年。
袭云长这阵子调查了锦颜进京以来的事情,没发现她与袭昀诺之间的交集。
私心里,他希望能有个自己想听的答案。
比如只是发现他比袭昀诺好,或者发现他才是更可靠的等等。
“唔……天生的吧。他不是个什么好人不是吗?”
锦颜淡淡说了句,
她是因为袭昀诺与自己前世的纠葛,才选择帮袭云长一把,毕竟袭云长才是袭昀诺最大的敌人。
但眼前的人没必要知道。
“三皇子一路平安。”
锦颜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袭云长垂眸瞧着清亮的茶汤,浅笑了声,自己的杯子换成酒,这才举起来。
“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还望郡主海涵。”
这是他正儿八经的道歉。
态度诚恳。
锦颜喝了茶,算是原谅了他。
所有人都以为袭云长走了,却没想到当天晚上,他竟然又出现在京城,而且是在后宫。
他要带走后宫里的那个女子,显国丞相府的庶女青梧。
人没带走,还被宫里的守卫刺了一剑。
锦颜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她气得不轻!
萧逸眸光落在锦颜脸上,带着十足的探究,因为人是他带来的。
当然,也是他抓的。
“郡主,想好了吗?”
他声音幽幽的问了句。
刚才,萧逸提出留袭云长一条命的条件是让锦颜给他跳一支舞,就跳《秋月》。
锦颜已经考虑了许久,他有些不耐烦。
“你不会杀他。”
一直皱眉的女子忽然舒展开眉头,目光清冷地落在萧逸脸上,补充道,“他是显国皇后嫡子,深得皇帝的喜欢,若是不明不白在庆国的范围内失踪,哪怕甩脱开九皇子的嫌疑,他们也不会放过庆国,才签订好的协议就要被撕毁,边境又将民不聊生。”
萧逸愣了一下,嗤笑了声,“我虽不能将他杀了,但能以闯入后宫的名义将他拘留起来,你与他有几分交情吧?”
“九殿下说笑了,我与他没什么交情,有的只是相互利用。”
说到这里,她又忽然笑了声。
萧逸眸光当即沉了几分,“你笑什么?”
“我笑殿下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这话是什么意思?”
“利用殿下的手抓住袭云长,最好是让他殒命在庆国,对谁最有利?”
“你说袭昀诺?不可能,两国开战,他才是最危险的。”
“呵……殿下真觉得他在京城这么多年,连自保的手段都没有吗?”
萧逸面色变得晦暗,显然他也想到了那个小白兔一样的袭昀诺,分明从未主动现身,却仿佛随处都有他的身影。
萧月和萧悦然的事情竟然也有他的手笔,这让他很不爽。
“你还知道什么?”
他发现自己低估了锦颜,沉声问了句。
锦颜只轻轻拨弄着眼前的灯盏,声音淡淡,“唔……我一介女流,什么都不知道。这人,九殿下带走吧,我与他不熟。”
说着,她盖上灯罩,“百味,送客!”
萧逸瞳孔缩了缩,盯着烛火边遗世独立的女子,脑袋一疼,忽然又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