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头,战斗依然在继续着。
天空中,苏军战斗机机仗着数量多的优势,硬是把东北军飞机死死缠住,使其无暇顾及正在遭受轰炸的地面部队。
双方的坦克也都损失了不少,苏军还剩下十辆坦克,东北军,只剩下了五辆。
战斗打到这个份上,白刃战渐渐占了主旋律。
第四道战壕里,苏军睁大着血红的眼睛,不停地用刺刀向东北军的身上乱刺。
东北军也不示弱,挺起刺刀,甚至扛起工兵铲还击。
刀光四起,血肉横飞,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停的有人身体被洞穿,骨头被敲断,天灵盖被削飞。
刺刀和工兵铲不停地发出嗷嗷嗷的叫声。
为了尽快地攻下东北军阵地,苏军轰炸机竟然不顾自己人的伤亡,疯狂地向第四道战壕里投掷炸弹,燃烧弹。
爆炸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威力巨大的燃烧弹更是一落地就疯狂地燃烧起来。
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残破的头颅在空中飞舞着,配合着隆隆的爆炸声,仿佛在跳着一曲死亡之舞。
冲天的火光中,不时地有人在拼命地挣扎着,然后惨叫着倒在地上。
有东北军的,也有苏军的。
第四旅旅长李天常只得紧紧地趴在最后一道战壕里,苏军从天空中扔下的炸弹不停地在他的身边爆炸,他的脸,已经被一道炽热的弹片划出了一个口子。
这个二十七岁,东北讲武堂毕业的小伙子,心中悲愤万分,但却无可奈何。
他没有张学良、风影月那样的身手,自然无法冲出去杀敌。
况且,在他的理念里,指挥官就应该站在指挥的岗位上,不管是古代还是今时,不应该呈匹夫之勇上阵杀敌。
第四道防线处已经出现了一个缺口,一小队大约五十人左右的苏军士兵已经冲了过来。
狗日的老毛子!”李天常怒骂一声,从腰间掏出勃朗宁手枪对着苏军就是一顿连射。
啪啪啪!几个冲在最前面的苏军的胸口处登时冒起阵阵血雾,惨叫着倒在地上。
李天常身边的警卫员也架起了捷克式轻机枪,对着这伙苏军小队狠命地扫射开来。
哒哒哒!在紧密的枪声中,这只苏军小队登时倒下了一大片。
忽然,天空中传来一阵阵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那是螺旋桨划破空气的声音。
三十架涂抹了东北虎头像的P-35战斗机,杀气腾腾地向苏军轰炸机冲去。
苏军轰炸机的飞行员大惊,他们没有想到,也不知道,这只战斗机编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哒哒哒!十多架东北军战斗机同时开了火,子弹,如疯狂暴雨般倾泻而下。
猝不及防的苏军轰炸机纷纷被击落坠地。
难道是?”李天常心中一阵欣喜,慢慢地回过了头。
他看到的,是一个二十八岁上下,正骑着一匹雪白战马的青年。
那个青年身着一袭笔挺的东北军上将军服,刀削斧劈般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一种冷峻与张狂,细密的剑眉下,一暗夜星辰般的眼睛里不停地流露出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