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夜晚,同一个时间。
在张学良向苏军的行营发起进攻的那一刻,东线,也发生了一件事。
月朗星稀,夜黑如墨。
几缕若有若无的风,在夜空下来回徘徊着。
伯力城,也叫哈巴罗夫斯克城,像一头巨兽般,静静地站在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交汇处。
伯力城,原本是中国的一座城市,1860年,沙俄政府强迫懦弱无能的清政府签订所谓的《中俄北京条约》,伯力城及其乌苏里江以东至海的广大地区被沙俄占领。
大好河山惨遭俄寇蹂躏,是中华民族的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哈巴罗夫斯克!是俄国人以十七世纪侵占黑龙江的俄军头目哈巴洛夫为名起的名字,一个象征着中华民族的耻辱的名字,是中华民族永远的痛!
在朦胧的月光中,几个漆黑如墨的身影快速地爬上了城头,宛若黑夜中徘徊的幽灵。
城头上,十来个个手持莫辛纳干步枪的苏军士兵,正在来回地巡逻着。
他们每走一步,都十分地小心翼翼,环视四周的目光,更是显得无比的警惕,生怕遗漏了什么。
这也难怪他们,这些日子,伯力城附近,还真发生了不少事情。
先是抚远附近的一家苏军哨所被人摸掉,哨所里的十余名官兵全都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人割断了喉管。
紧接着,王家店附近江面上的一艘苏联商船被人袭击,商船上的工作人员有的被人一枪爆掉脑袋,有的被人用刀子割掉喉管,他们死了之后,脑袋都被割了下来。
这些事情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伯力城中的一个军火库忽然爆炸,上万发子弹,上千颗炮弹化为乌有,守卫军火库的两百多名官兵,全都被人一枪爆掉了脑袋。
当天晚上,在城头上守卫的士兵,也全都被人用刀子插进脑袋杀死。
敌人的凶悍与残忍,令整个伯力城人心惶惶,不少苏军士兵对此感到不寒而栗。
苏军士兵们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就被那股凶残的敌人割断脖子,或者是爆掉脑袋。
司令员奥佐林少将对此事十分的恼火,他不是个笨人,用脚后跟都能想到,那都是东北军干的好事!
他真狠不得立即出动阿穆尔河区舰队,向东北军江防舰队发动猛烈的进攻,狠狠地教训教训这帮卑劣的“黄皮猴子”。
但碍于总司令布柳赫尔下达的“不能贸然出战”的命令,他也只得严令加强戒备,将以求将苏军的损失降到最低。
他妈的!总司令这是在想些什么,那些黄皮猴子都快骚扰到我的司令部了,还是不让我进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到这里,奥佐林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感到,这仗打得太憋屈了。
但是,他不能向布柳赫尔抱怨,更不能向后者发火。
且不说布柳赫尔现在是他的上司,光是布柳赫尔“远东军魂”的称号,以及布柳赫尔在军中的威望,就足以压倒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将了。
得罪了布柳赫尔,他在苏联红军中的前途也要完蛋了。
他哪里知道,布柳赫尔这么做,有着自己的意图。
一个苏军士兵走着走着,忽然感到呼吸困难,脖子,像是被一条蟒蛇死死地勒住了一样。
他拼命地挣扎,但勒住他脖子的东西却越来越紧。
他想大声呼救,让附近的同志来救他。
但试想,一个人的脖子被勒得连呼吸都困难,怎么还可能叫出声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