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将军死了之后,我一直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久久不能从中恢复过来。
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郭将军那伟岸挺拔的身躯和那染血的军装。
或许是大帅在忙别的事情,我所期待的坦克部队,迟迟未能重建。
国内的大战,再一次发生了。
这一次战斗,和以往的内战性质有些不同,是国共合作,由贫苦民众组成的革命军对军阀的反抗。
革命军成了之初,就把矛头直指蹂躏中国的帝国主义列强和反动军阀。
所谓的反动军阀,指的自然是吴佩孚,孙传芳,还有大帅。
虽然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直系军阀遭到我军重创,主力丧尽,但百足虫死而不僵,吴佩孚依然拥兵三十万,占据着湖南、湖北、河南、河北等地。
从直系中分化而出,自成一派的孙传芳拥兵20余万,占据着赣、闽、浙、皖、苏五省。
那个时候,我们的奉军已发展到了35万余人,牢牢掌控着肥沃的东北三省。
在以前,我从不认为大帅是什么反动军阀,因为,大帅虽然有些狡黠好利,但一直风雪无阻地镇守着东北国土,守护着神州的北大门。
但自从郭将军反奉之后,我对大帅,却隐隐产生了一丝反感。
不是因为他镇压郭军,也不是因为他将郭将军和郭夫人暴尸。
最重要的,是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镇压郭军造反,而和日本人狼狈为奸,签订下了卖国的条约。
那个时候,帮大帅打了这么多仗的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那个纷乱的年代,的确说不清太多的对与错,每个人都想着活下去,只有好好地活下去,才能拥有一切。
在那场轰轰烈烈的北伐战争中,我一直以身体不好为由,待在家里。
无论如何,无论谁对谁错,我都不想再参与任何一场中国人杀中国人的内战。
当时,国民革命军从广州出发,进兵湖南、攻占平江、岳阳、将吴佩孚的军队杀得丢盔弃甲。
紧接着,北伐军乘胜追击,派出六个团向湖北的汀泗桥发动猛烈进攻。
事后我听说,那一场战斗,吴佩孚亲自到前线指挥作战,下令“退却者”杀无赦,战斗十分惨烈,汀泗桥几经易守,双方的尸体都堆积成了小山一样高。
最终,汀泗桥还是被英勇的北伐军所攻克。
那一仗,打出了一个叫叶挺的英雄。
之后,北伐军又在贺胜桥与吴佩孚军展开激烈的白刃战。
经过多日激战北伐军第4、第7军攻占了贺胜桥。
连番得胜的北伐军士气大盛,大军集结武昌,向武汉三镇发起猛烈进攻,两日之内就占领了汉阳、汉口,第三天就彻底攻占了武昌,兵败如山倒的吴佩孚率领残部逃亡河南信阳。
至此,吴佩孚的部队基本被歼灭。
接下来,北伐军又从湖北东进江西,追击孙传芳,三次攻打南昌,终于将南昌攻克,苏军大溃,精锐尽丧。
那一次战斗,枪声大作,炮火连绵不绝,大地都似乎为之颤动起来。
城头上,满是苏军士兵的尸体,而城下,则堆满了北伐军的累累尸骨。
血水,也将苍茫的大地染成红色。
那一次,堪称北伐以来规模最大的战斗。
接下来,北伐军二军六军占领南京,紧接着,北伐军另一部从广东出兵福建,于1926年年底12月份彻底占领福建,向浙江挺进。次年年初,北伐军攻占浙江,进驻上海,威震全国。
但是,就在北伐军气势如虹,准备要向我军发起进攻的时候,祸起萧墙。
1927年四月十二日发生分共事件,宁汉分裂,当月十九日,武汉方面任命唐生智为北伐军司令,继续北伐,五月,南京北伐军也继续北伐,七月,宁汉合流。八月,北伐军东路军在徐州战役中失利,蒋介石下野,南京政府被心桂系把持。紧接着,李宗仁、白崇禧指挥北伐军在龙潭战役中击溃孙传芳对南京的反攻。之后,在新桂系及多位国民党元老的主导下,宁汉双方在上海召开了联合商谈会议,排斥汪精卫,迫其下野。10月,宁汉战争爆发,紧接着11月又发生了广州张黄事件。
当年年底12月,国民党中央执行在上海召开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预备会议,会议的最后一天决定恢复蒋中正北伐军总司令之位。次年1月4日,蒋中正到任,领导北伐军继续北伐,同时,还把原属于北洋军阀的冯玉祥、阎锡山、等人加入。当年4月,我军所属的张宗昌所部在滦州被击溃,张宗昌率领残部逃亡大连。
紧接着,孙传芳也在北京宣布下野。
大势已去,大帅已难力挽狂澜,只好连夜乘坐火车退出北京,离开了他居住了近一年的安国军大元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