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用眼过度,凤赖邪的眼眶整整红了两天两夜,无可奈何之下,她当了两天的红眼兔子。这倒是心疼坏了凤赖,看着那双水汪汪的琥珀色大眼睛,居然变得像兔儿一般红通通,他的心中无尽的心疼和自责。
一想到一日之后的最后决战,小邪儿又要这样辛辛苦苦盯上许久,他的心中便升起了一股不舍,虽然,他曾说过,希望她一直看着自己战斗,但是……却不希望弄成现在这样。
长臂一伸,将趴在床上的小邪儿揽到怀中,小丫头自从那一日在的房间里睡着之后,现在每天晚上都会找着各种理由窝在他的房里,不客气的霸占原本属于他的床,而她自己的房间,则彻底的让给小白和小小白。
“爹地?”正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凤赖邪疑惑的仰起头,看着凤赖,额前的发丝向两边散落,露出她光洁的额头。
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的光,凤赖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印下一吻,随即开口道:“小邪儿,你想不想看到明天我和凤栖比赛的过程。”
小邪眨巴眨巴大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
她根本就看不到啊,前两天爹地和冥皇之战,她瞪了一整天,愣是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那你乖乖的闭上眼睛。”凤赖修长的手指趴上凤赖邪的小脸,食指和中指轻轻的覆盖在她紧闭的眼睛之上。
“嘻嘻……好凉啊爹地。”凤赖邪乖巧的闭着眼睛,忽然之间感到眼皮传来一股凉意,让她不由自主的出声笑道。
凤赖一边无声的念着咒语,一边含笑看着小邪。淡淡的紫光在他的指尖流动,温和的覆盖在小邪的眼睛上。
从微微的凉意到逐渐升起的暖意,凤赖邪感觉越来越舒服,她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凤赖的手指也在那一刻离开了她的眼睛。
“好了。”为了不让小邪儿继续瞪着空气发呆,他微微的传输了一些力量在她的眼睛上,很微小的一些力量,却足以让她在明天的比赛之中看清他和凤栖的动作,至少那样,不会太过无聊。
凤赖邪张开眼睛,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眼睛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她揉揉眼睛,不明白爹地做了些什么。
当她想开口的时候,房外却传来了胡斯沙哑的声音。
“主人,迦曳陛下和璃茉公主来了。”
小邪愣了一刻,攀在凤赖肩膀上的手有丝僵硬。
迦曳陛下忽然将璃茉带回来做什么?心中有些不安,她的眼底微微闪烁。
凤赖拍拍她的小脑袋,让她稍安勿躁。
“你换好衣服下去,我先下去接待。”说完,他便迈开修长的腿离开。
凤赖邪倒在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下意识的摸摸胸口,眯了眯眼睛,她跳下床快速的跑回自己的房间,拿好衣服,在小白和小小白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冲进浴室。
当她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她展露笑颜看着趴在床上一脸呆像的小小白,勾起灿烂的笑容,她走向床边。
“吱吱!!”小小白下意识的往一旁的小白身上凑了凑,为什么它在看到凤赖邪这灿烂无比的笑容之后,会感到一阵的恶寒。仿佛一片乌云笼罩在它的头顶。
“小小白,璃茉来了呢,我想她一定很想念你对不对?”笑眯着眼睛,凤赖邪轻松的伸出手,用两根手指将缩在小白身旁的小小白给拎了起来。想躲?这是它躲就能躲的掉的事情么?
“吱吱!!”一双鹿儿般的眼睛闪啊闪,它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凄惨的未来,可是凤赖邪的笑容让它直打哆嗦,可怜兮兮的宛如一个被人欺辱的小媳妇,含泪凝望,期待救援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望向一直趴在床上看好戏的小白。
看它做什么?它在休息,什么也不知道。
小白狼头一转,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彻底将小小白所有的希望抹杀。
“走吧,我的小小白,我带你跟小璃茉叙叙旧。”貌似自从他们上次去人界之后,小璃茉就没有再见过小小白了,相信她一定会开心自己今天为他们准备的见面会。
一手拎着泪眼朦胧的绝望小小白,一手拿着自己的小包包,凤赖邪哼着小曲走下楼。
在带上门之后,小白才转过脸,用狼爪在自己的身前画了一个十字架。
上帝保佑它。
大厅里,迦曳和璃茉坐在一侧,凤赖坐在另一侧,当小邪拎着小小白走下楼时,立刻引来了璃茉的关注。
“啊,小邪姐姐,小小白。”璃茉几乎是###第一时间站起身,不顾迦曳在身旁,径自拎着裙摆跑到小邪的身边,一双眼睛望着她手中的白色小球闪啊闪。
啊哈,被她猜对了。
凤赖邪看到小璃茉一看到小小白就没了魂,便笑眯眯的故作大方的将小小白丢到了小璃茉的怀里,她甚至看到小小白在被自己抛出去时,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仿佛自己是个负心汉,将可怜的小妻子丢给恶霸蹂躏一般。
她这是在促进两个小“东西“之间的感情。
小邪在完成自己的计划之后,便自觉的坐到凤赖的身边,璃茉也心满意足的抱着小小白跑到一边的沙发上过着“二人世界“。
迦曳看了一眼自己那童心未灭的小女儿,心中不由轻叹。
“不知迦曳陛下今日来府上有何要事?”凤赖开门见山的问道,他不喜欢拐弯抹角。
迦曳笑了笑。
“我今天来是说你和璃茉之间的婚约……”
凤赖邪的耳朵在听到“婚约”二字时竖的高高,她的眼中充满了期待又担心的复杂心情,等待着迦曳后面的话。
“我是想,如果凤赖伯爵不介意的话,你和璃茉之间的婚约就此作罢吧。”迦曳笑着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出人意料。
不光是小邪,就连凤赖的眼中都闪现了一丝惊讶,他以为,迦曳已经做好了准备。
“如果可以我想这件事情和你单独谈谈。”迦曳虽然是对着凤赖说,但是话中的一丝却是冲着小邪。
小邪早在听到“解除婚约”四个字的时候,就乐的不知东南西北了,她随即发挥出绝对的自觉,跑到璃茉的身边,一手拉着痴迷不已的璃茉,一手拎着欲哭无泪的小小白,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大厅,将这里彻底的留给爹地和迦曳两个人。
“现在,你有什么可以说了吧。”凤赖看着迦曳,等待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他虽然并不是很在意这一个婚约的解除,但是,必要的理由他还是需要的,毕竟迦曳并不是冲动的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迦曳并不意外凤赖的问题,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满腹疑问,他笑着将双手十指交握,半眯着眼睛道:“我想,没有人会去做一个又投入,无回报的事情吧。”
“哦?此话怎讲?”凤赖颇感兴趣的看着迦曳,很明显他话中有话。
迦曳摊摊手,靠向沙发,看着凤赖。
“一开始,我之所以会同意这场联姻,是因为这将给我西方血族带来利益,但是现在,那些利益已经不存在了,所以,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去做一个没有任何利益可图的婚姻下的牺牲品。”他或许现实,即使在最初,他所做的也不过是利益联姻,用璃茉的幸福换取西方血族的强大,然而,事情的变化却在他意料之外。
迦曳的眼睛意有所指的看着凤赖,仿佛凤赖应该清楚他说这些话的原因。
凤赖并没有立刻开口,他只是看了看迦曳,缓缓的垂下眼帘,淡淡的开口道:“我很高兴,您可以提前醒悟这个道理。”迦曳是个聪明人,他可能不是最强的王者,但是他却是最懂得利用自己资本扩充西方血族的王。必要时,他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骨肉,以求本族的强大。
迦曳叹了口气,他越发的不明白凤赖在想些什么。
“既然你明白这些,为什么还要让它有发生的可能。”这无异于睁着眼睛跳火坑,凤赖不是这么笨的人。
“很多时候,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凤赖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即使迦曳今日不来向他提出解除他和璃茉婚约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和璃茉结合。
“你很在乎凤赖邪吧。”迦曳忽然话锋一转道。
凤赖眼神猛的一厉,扫向迦曳,那抹足以让人骨头都结冰的眼神,让迦曳不由的苦笑。
“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当所有的事情发生之后,你要她怎么办?”他看得出凤赖邪对凤赖的依赖,如果当她知道……他不敢想象她会有怎样的反应,许是因为凤赖邪和琏翘那相似度极高的脸,让迦曳对凤赖邪产生了好感,让他不免多一份心的为她担忧。
凤赖没有说话,他只是眯着眼睛,紫色的眸子之中流动着光芒,那复杂的神色让迦曳无法解读。
当凤赖邪回到大厅的时候,迦曳也正好要起身离开,他笑着走向凤赖邪和她身旁的璃茉,一手揽着璃茉的肩膀,笑着看着对着他眨巴大眼睛的凤赖邪。
真的好像,迦曳不由的在心底重复着相同的感叹。
他笑着伸出手拍拍小邪的脑袋,一如十多年前曾做过的动作,只是,那是对另外一个人,当初,只可惜,那个人他再也见不到了。
“凤赖,明天的比赛,加油了。”迦曳抬起头,看着凤赖真心的说道。说完便拦着璃茉离开,然而由于凤赖邪答应璃茉让小小白在璃茉还在东方血族的这剩余不多的几天里呆在她的身边,理所当然的,小小白也被璃茉抱走了。
只不过……
临走前,它的眼中全是委屈的泪水,无限哀怨的看着对它微笑挥手的凤赖邪。
目送着迦曳和璃茉离开,小邪转身跑到爹地的身旁,眨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凤赖的脸,尽量的掩饰住眼底的期盼和激动。
“爹地,迦曳陛下跟你说了些什么?”不管说什么,都是要解除婚约,凤赖邪心底那叫一个痛快,她恨不得抱着爹地,仰天大笑三声,但是前提是爹地不会打她的小pp。
“没什么。”凤赖淡淡的敷衍着,手习惯性的揽在小邪的肩膀之上,只是这一次,他握着她肩头的手,不禁有些加重。
紫眸微微的眯起,有着的,是让人费解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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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大会”的最终一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而比赛场地,也再一次发生了变化,依旧在广阔无际的天空之上,只不过这一次的观众席是一字排开,带着半圆弧度的阶梯,方便全体观众关注这一次最后一战的全部过程。
凤赖邪也早早的来到了比赛场,她这一次为了能够好好的关注比赛,特地坐在了###第一排,最前排的位置,以方便她能真切的观战,她甚至十分有先见之明的准备好一瓶眼药水,以防止上一次的悲剧再一次的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