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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人吵得凶,陈亚伦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在门口蹲下来,坐在一名披着军大衣的老头身旁。
老头叼着烟屁股,怪异地看着来人:“瞧瞧这是谁,你还有胆子出现在我面前啊?”
陈亚伦抽出一万块纳币丢进老头的军大衣里:“废话别那么多,拿钱办事。”
“这是今天的,上次那份呢?”
“说了试用期,我看你表现不错,才考虑雇你的。”面对老头杀意渐浓的眼神,陈亚伦表现得沉稳自若。
实际上他的耳边此刻疯狂地响起危险预警的警告:“有危险!快移动!有危险!快移动!”
陈亚伦的后背早被冷汗打湿了。
直觉告诉他,气势不能输,这老头来历不简单,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呵。”老头嘴角微微勾起,把钱收进大衣里,“记住,我收钱只是保你不死,不是当你的打手。”
“你最好瞪大眼睛,提高警惕,因为我马上要去作死了。”
陈亚伦说完这句话,率直走进回收站,去之前他让童心待在拖拉机上,千万别进来。
老头手揣在口袋里,琢磨着陈亚伦话里的含义。
“快点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交什么交?说了没偷就是没偷!”
两帮人站在回收站中央吵架,说是两帮人也不准确,因为明显是一群人扯着一个老拾荒者的胳膊,嚷嚷着给他好看。
老拾荒者形单影只,剩余的人并非站在他这边,而是在一旁看戏。
老拾荒者被折磨有些凄惨,衣领和袖子被扯断了线,脸上鼻青脸肿,鞋子丢了一只,破洞的袜子里钻出脏兮兮的脚趾头。
即使如此,还依然强调着自己的清白。
陈亚伦见他还有点眼熟,正是之前把童心当免费劳动力的老王。
“好了好了,都停下,别闹了。”陈亚伦走进人群中,以最张狂的姿态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谁啊?”
拽着老拾荒者不放的男人喝问着,他穿着干净的棉服和长裤,套在手工织布的内衬外面,一身搭配比老拾荒者名贵数倍。
“这不那谁……龙哥盯上的家伙吗?”有人认出了陈亚伦,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怎么还活着?”
头一次见上了回猎头帮黑名单的人第二天完好无损地回来,他们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到的是陈亚伦还魂归来。
“我是谁?我是这家东郊回收站的管理者!”陈亚伦放声宣告,声势磅礴。
此话一出,场鸦雀无声。
门口盯梢的老头咕哝一句:“这小子是真作死啊?”
旁边一个稚嫩的嗓音说道:“我伦哥一定他自己的想法。”
老头偏过头,乖巧的童心站在他的身边,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冲他眨了眨,散发着纯真的气息。
“那小子不是让你待在拖拉机上么?”老头问。
“我好奇嘛,”童心学着他的模样,半趴在地上观瞧回收站的内部,“我可以待在这里看吗?”
“随便你。”老头不置可否,继续盯梢。
回收站的寂静持续了极短的时间,有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随后笑声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多。
人人都知道猎头帮才是东郊回收站的管理者,这小子是真不怕死啊,连顶替猎头帮的话都说得出口。
“哈哈哈哈哈!”穿着整齐的男人丢开老拾荒者,捧腹狂笑,“你活腻了吧?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亚伦反击道:“你耳聋了吗?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被羞辱的男人顿时怒目圆睁,准备要动手,被旁边的人拦住,使了一个眼色。
男人压抑住心中的火气,缓缓说道:“既然你是这的管理者,那这里的纠纷你管不管?”
“管啊,我来主持公道,你犯什么事了?”陈亚伦问。
男人嘴角抽搐了几下,指着老拾荒者:“不是我犯事,是他犯事了!他偷了我的钱包!”
“我没有!”老王死都不肯承认此事。
“钱包是在这里丢的?”陈亚伦又问。
“没错!我刚经过这家回收站门口,就被这老头撞了一下,紧接着我的钱包就不见了,不是他偷的是谁?”
陈亚伦笑意吟吟:“你钱包值多少钱?”
“什么?”丢钱包的人没反应过来,跟这有什么关系?
“你钱包值多少钱?有没有5000纳币?越多越好!”陈亚伦想着这任务不就来了吗?
丢钱包的男人略一思考,他今天是专程来闹事的,闹得越大越好,何况这么多人看着,要是说只有一点钱面子也过不去。
丢钱包的男人放出狠话:“何止5000纳币,价值超过5万!”
落魄的老王脸色一白,今天如果不能证明他的清白,倾家荡产也赔不起这5万纳币啊!
更让他绝望的是,一边的陈亚伦还在拍掌叫好。
“太好了!这么贵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