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挤得水泄不通的车厢返程时竟是如此宽敞空荡,车上只有龙哥和三个跑步的小弟,其他人都没能幸免。
这一晚上,猎头帮又是惨败。
车子开出去三千多米,车里的人才有胆子回头看,见没人追上来,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一名小弟在车厢里,斗胆说了一句:“龙哥,要不算了吧?自从惹上这小子,邪乎得很,咱们次次吃瘪。”
“可不是?我哥被那老头踩断了小腿骨,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是啊,听说二哥都他那根锤子锤出了脑震荡,看什么细长的东西都有心理阴影。”
龙哥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这小子究竟踩了什么狗屎运,怎么到哪都有人帮他?”
“都说人越穷越狠,我听老拾荒者说他欠了五百万,这已经不是耍狠了,他是根本不要命啊!咱何必和这种人斗呢?”
龙哥忿忿道:“他再牛能一打十?没了帮手,他什么都不是。”
“龙哥,虽然那小子不是什么大威胁,可你说西郊回收站的那几个猛男会不会报复我们?”
“报复什么?他还能知道我们是谁?”龙哥不以为意地笑笑。
“可你已经自报家门说我们是猎头帮了。”
“说的还是东郊猎头帮。”
龙哥的笑容僵在脸上,想来想去,长泄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桌椅上。
“先别回东郊回收站了,那小子真是个邪神,避开他,我想静静……”
……
老刘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向等在门口的袁峰报告:“老板,我们抓了八个人,让他们老大跑了,要不我带人去追?”
袁峰却说:“你不觉得奇怪吗?猎头帮为什么要接连两次砸我们的场子?”
老刘摇头:“为什么?”
“我怀疑这两批人不是同一伙的,而且还有一点,第一批人虽然也有纹身,但非常粗糙,后来的猎头帮明显要精致一些。而且那个拿锤子的人,说话的声音有点耳熟。”
老刘也才醒悟:“您是说,有人冒充猎头帮,故意来挑事?”
“你跟我来。”
袁峰把老刘叫进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锁被砸开了,抽屉也翻得乱七八糟,但墙边一个保险柜却安然无恙。
袁峰打开保险柜,抽出两把黑星手枪交给老刘。
“这是咱们货里剩下的,编号和膛线已经锉了,但不要声张,免得被查到。”袁峰又塞给老刘一盒手枪子弹,“你带个身手好的打手,一起去东郊打探下,那边谁和猎头帮有过节。”
在纳维亚边国内部,枪械是绝对的违禁品,哪怕不使用单单私藏都要面临十五年以上的牢狱刑期。
国内也没有任何可以走私的渠道,一贯交易黑货的黑尾街从来没有交易过枪械等武器。
然而袁峰的保险箱里有足足两把黑星手枪,其背景可见一斑。
“没问题,交给我了。”老刘把手枪揣进后裤带。
“另外,盯住今晚来找药的男人,查查他的背景。”
“明白。”
老刘退了出去,袁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桌上的贵重物品一个没少,甚至说留存得非常完,砸锁进门的歹徒似乎不太识货,只带走了一些散钱和饰品。
他扫视一圈,忽然眉间一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动静。
药不见了!
……
陈亚伦捏着手里的药瓶,翻来覆去地看,从表面看真的平平无奇,里面装的却是可以救人一命的药丸。
“伦哥,你怎么知道那个袁老板和李副市长有关系啊?”
回去的路上,童心好奇地问道。
“我在电视上看的,那次东西郊区发布合作声明,袁老板和副市长站得很近。”
“那如果人家做的是正经生意呢?”童心又问。
“我也没说是不正经的啊?”陈亚伦摊手,“我只是想表明我和李副市长合作过,人品值得信赖,他好像会错意了,不能怪我。”
“你真不怕惹误会啊?”
“没事,我脸皮厚,大不了以后再不来西郊,他能拿我怎么样?”陈亚伦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他本来的计划是讲不通就硬闯,谁知道一提副市长,袁峰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反而有几分暧昧。
更出乎意料的,他原以为西郊回收站是政府管理的机构,没想到是私人收购的产业。他一开始是想让西郊政府和猎头帮杠上,结果却成了两个组织互斗。
“人生真是充满惊喜啊。”陈亚伦感概万分。
三轮货车的车斗里,黑衣人用沙子洗去手臂的纹身,这些一次性纹身贴是从黑尾街的二道贩子手里收来的。
猎头帮名声本来就差,很多抢劫犯会打着猎头帮的名号去犯事,因此这种纹身贴纸在黑尾街意外地非常流通。
“这一通下来,猎头帮应该会安分一点,我们明天可以大摇大摆地去东郊回收站捡垃圾了。”陈亚伦把药丢给童心,打开掌机确认任务完成的奖励。
“恭喜你已完成人迹支线任务寻找珍贵的药,获得1点技能点,同时触发第二阶段支线任务保护证人:随时随地保护童心的父亲,避免其死亡,直到获取关键线索。”
两个任务交替的窗口一闪而过,下一个支线任务自然地登记在掌机的主界面上。
“啊?”陈亚伦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