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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榕城县衙灯火通明,几十支火炬在墙壁的台座上熠熠发亮。
县令陈知远换上了官服,戴上乌纱帽,身边站着满脸怒色的师爷钱让。
刘墨按照大夏朝规矩,向其一鞠躬,借机环顾在场人等。陈知县果然如他所愿,将一干人等悉数带到。
一脸洋洋得意的牛三,带着疑惑的项方华夫妇,以及许久未见的馨儿跟项武。
时间过去二十几天,馨儿的小腹微微隆起,隔着衣服便能看清。
她的眼窝深陷,眼眶红肿,满是悲伤。
项武则更惨,已有身孕之人,按照大夏朝的律法,不得动刑。
而他就没那么好运了。
刘墨从没见他这么瘦过,那张脸上写满了痛苦。他几乎无法站立,靠两个衙役支撑。
他腿上…已经烂掉了。
这些该死的杂碎,打折了他的腿!!!
陈知远脸色凝重的开口:“刘墨,牛三告你强抢他未过门的妻子,你可知罪?”
“馨儿是林家安排给我的陪房丫头,我喜欢她,便纳她为妾。”刘墨道,“没有强取一说。”
“陪房丫头这不假,”陈知远道,“但在你迎娶她之前,牛三曾找到过你,并将事情原委告之于你。你仗着有财有势,将其痛打一堆,而后强行纳为小妾。有没有这事?”
原来是这样冤枉我!
“无稽之谈,在那牛三来我店中闹事之前,我从未见过此人!”刘墨道,“再一个,他说有婚约,陈大人,你就信?那我还说我与陈大人令千金有婚约,也可作数?”
“混账东西,你敢如此放肆!”钱让厉声斥责。“来啊,给我大刑伺候!”
“用刑之前,师爷您是不是该拿出些证据来?还是榕城大堂,无需证据,便可屈打成招?”
“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干瘦师爷怒道,“证人上前!”
项方华夫妇应声上前,随后开始做出所谓的证词。
无非是他们俩亲眼见到馨儿的父母与牛三父母许下娃娃亲,并立下了婚书。
待这二人说完,钱让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刘公子,如何?”
刘墨哼了一声,“婚约何时定下?”
项文华一听,便像背书一样地将答案背出。
“哦,馨儿刚出生的时候。”刘墨笑了起来。“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二叔,您是在馨儿三岁的时候与二婶成亲。
二婶三年前并未嫁你,是如何去到你家,还见证了此事?”
二婶一听,面色铁青:“许是我记错了,我并未在场。”
“那就奇怪了,方才二婶您可是说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都很到位!”
“这妇人是否在场,与婚约并不相干。”陈知县打断道。
“哈,好一个与婚约不相干。”刘墨冷笑一声,“我曾让手下之人前往“项源村”找馨儿的亲人提亲,一连寻访数日只寻得项武一人消息。
这之后不到十日,我便迎娶其为妾。
那时寻你二人不得,想不到我前脚刚成亲不到几日,你二人便好巧不巧地找到榕城来了。
更巧的是,一同闻讯而来的还有你,牛三。
哼,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这有什么好稀奇!”二婶强行解释道。
“不稀奇?馨儿在临阳城十余年,无人知晓,一嫁我刘墨,一群妖魔鬼怪冒出来了?”
“你骂谁妖魔鬼怪呢?”牛三怒气冲冲地喊道。
刘墨冷冷的给了他一个眼神,随后扭头,“师爷,我反问你,这些你可知道?”
没想到,钱让直接选择岔开话题,抓住项武的把柄来,“刘公子,说起‘项源村’。你可知大夏朝女子十六,男子十八未娶未嫁之罪?”
“好一个钱让。”刘墨心想,“你喜欢绕弯子,那我陪你绕。”
“自然知道。”
“那你既然知道,却知法犯法,以行贿手段将罪犯项武带至榕城,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