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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煜猛然惊醒,狠狠抹了把脸,安澜的身影已经消失。
他喘着粗气,拿起旁边的酒瓶一饮而尽,站起身朝浴室走去。
他没脱衣服,身躺进偌大的浴缸里,冰冷的水侵入他的四肢百骸,却并未唤醒他酒意上头的脑袋。
他,爱安澜吗?
不,他从来都没爱过安澜。
他对她只有满腔的仇恨和厌恶,从头到尾他都没动心过,没有!
封煜在心里恶狠狠的告诉自己,但却有一个声音站出来反驳他。
“煜,你是爱我的,只是你自己不敢承认罢了!”安澜轻轻柔柔的声音,满是坚信的笃定。
“不,我从来没爱过你!”封煜紧咬着牙关,否定这个声音。
但声音的主人并不气馁,她轻笑着道:“煜,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其实你是爱我的,只是你不敢承认罢了。”
“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非要把我的骨灰坛带回来?你摸着自己的心问,你真的是恨我,恨到不让我下葬吗?”
“不,你深爱着我!你以为自己恨我,所以用尽一切方法折磨我,其实也是在折磨你自己啊!你无法接受我死了的消息,固执的把我的骨灰留在身边,不就是希望我日日夜夜陪着你吗?”
“煜,来吧,承认你是我爱的,你爱安澜。”
“不,我没有!”封煜抵抗着脑海里蛊惑的声音,记忆深处却总是浮现安澜的模样,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原来都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往日里被他深藏甚至忽略,如今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失去防备后悄然爬出来,指控着自己对安澜犯下的残忍罪行。
“安澜”他轻声呢喃着,伸出手抚摸记忆深处的女人。
同一时间,医院。
肾移植手术完成后的排异,加上疼痛的折磨,让麦琳琳脾气变得特别差。
在她朝着封煜派来照顾的人怒吼,丢东西之后,护士掩面而哭逃出去,而病房里已经一片狼藉。
她怒瞪着猩红的眼睛,美艳的脸蛋略显狰狞,因为发脾气而牵动伤口,痛得她又是咒骂了一声。
更让她恼怒发火的是,自从她做完手术醒过来,封煜便没来看过她,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她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可是安澜已经死了,一个死人难道还能够跟自己作对吗?
怀着强烈的担忧,她拨打了封煜的手机,可是铃声从头响到尾,那端始终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