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是先帝,当今是当今,这如何能比”施柔后面那句,接近呓语。

施焘乃先帝放到平州刺史之位上的,整个施家对先帝是很感恩戴德的。

“是啊,先帝多好的人啊,可惜驾崩得太突然了。”

“先帝确实好……”

施柔不胜酒力,喝醉的时候,自我克制力会变弱,加上心中确实很委屈,此时被人刻意引导,就上当了。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皇上有眼无珠,不如先帝英明,不如先帝有识人之明……

不远处的宋墨脸色黑沉黑沉的,随行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喘。

梁安当下一甩拂尘,大喝一声,“大胆贱婢,竟敢妄议皇帝!咱家定要治你们一个大不敬之罪!”

施柔主仆被吓了一跳,回首一看,施柔酒醒了,吓得双膝跪地,“皇上饶命。”她双肩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泪如那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往下掉。

宋墨不为所动,施柔长得貌美,本来宋墨是很满意的,也愿意纳入宫中。

但现在他眼睛微眯。

施柔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底气是谁给的

而在施家,谁敢说这样的话那必然是施焘啊!或许他说得比这还过分。

她一介女子,想必在家里,没少听这样的话,才会在受了委屈后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对他这个皇帝的不满。

不得不说,宋墨阴谋论了。

最后,宋墨为自己名声着想,没有立即处置施柔,但她身边的侍女就没那么幸运了,梁安让人将她押去了慎刑司。

李杰英悄摸走了一趟慎刑司,找到负责给宫女行刑的管事,“红秀毕竟是咱家那地儿出来的,给咱家一个面子,留她一命。”说话间,李杰英递了一个荷包过去。

慎刑司的管事捏了捏轻薄的荷包,笑得见牙不见眼,“李公公放心,这奴婢罪不重,咱们小惩大诫便是。”

临走前,李杰英和红秀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施柔酒量不好,红秀是会腹语的,引导施柔酒后吐真言一环中,如果施柔不配合,那她就让施柔迷糊昏沉着,自己直接上了。

等皇上的人发难时,她再推施柔落水,事也能成。

没想到施柔喝了点酒这后会如此口无遮拦。

这厢,宋墨带着一肚子气回到御书房,下令林染派人去平州查一查施焘。

这不,宋墨第一波派去平州询问施焘有关秦家消息的人还没回来,又派去了第二波。

平州,辽西郡,刺史府

姜长运长吁短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太为难了。

他希望刺史大人能体谅他,就像当初下巴豆一样。

没办法,对方给得太多了。

他只是普通人,抵挡不了的。

叹息间,他提着那两瓶酒去了厨房。

这两瓶酒他知道的,洒液清冽,酒香四溢,是难得的佳酿,刺史大人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