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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意外的人坐上了证人席——老巴尼斯夫人,奥尔一开始还以为她是辩方证人,直到她说:“我的丈夫,和我的小儿子,以及小儿媳有染。”
陪审团那些不耐烦的先生们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旁听席上的人们喧哗了起来。奥尔旁边的人也一脸茫然地问奥尔:“这位先生,请问刚才这位女士说的是‘和我小儿子的妻子’而并不是‘和我的小儿子以及小儿媳’吧”
“不,她说的是后者。”
奥尔吐出的这句话顿时吓坏了他,他匆忙在胸前画着圈:“哦,我的神啊。”
“到底怎么回事”“父亲和……儿子”
“法官大人!我抗议!这是毫无证据的污蔑!”老巴尼斯立刻站了起来咆哮。
法官则在敲木槌:“肃静!肃静!喧哗的人将会被赶出法庭!”当终于安静下来后,法官把椅子转了个角度,他侧身对着老巴尼斯夫人,“夫人,我想您该知道,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指控,我们不能只是听您说……”
“我有证据。”
法官愣了一下:“您说什么”
“我有证据,法官大人,我有很多很多的证据。”
检察官也表示:“我们可以呈上证据吗,法官大人”
“抗议!控方的新证据并没有在事先通知我!”
“因为我们也是刚知道的,法官大人。”
“法官大人!我们可以接受新证据!”老律师举手表示支持,这个时候他们的重要性就表现出来了。虽然两个被告是分别辩护的,但他们俩都是被告,一个被告的律师同意了,另外一个如果不同意……那就是心虚了
法庭上又混乱了一会儿,法官表示:“可以接受新证据。”
两个大行李箱被人从外边提了进来,打开后,里边摆放着的是……衣服
法官还算是有耐心,他等着听从检察官命令的皇家警察将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来。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被展示在了法庭和陪审团们的面前,其中大多是旧衣服,带着血迹,有着被撕扯搓揉的痕迹。047-25022
“029年,十月七日,劳伦七岁,他和他的父亲第一次去打猎后,回来后他有些不舒服,发了烧。我去照顾他,他对我说‘妈妈,我知道父亲很爱我,但他能别让我那么疼吗’我很惊讶地继续询问他,他对我说,他的父亲用一种特别的男人的方式,向他展示了自己的爱。”
“你在说谎!”老巴尼斯意图冲上去,但他被法警牢牢按住了,“我抗议,法官大人,只是一些老旧的脏衣服和一个女人的话,不能作为证词!”
“这些衣服都是劳伦的,是专门定制的服装,大多数衣服我都有保留着票据,其中的几位裁缝也能作证!”老夫人站了起来,她一把摘下了假发,露出的头皮上有数道可怕的伤疤,“我意图保护我的孩子,这是被他用火钳殴打的。”紧接着她摘下了左手的手套,左手的小指齐根消失,无名指和中指也断了一截,“我活了下来,但继续反抗我会死。”
这时候却是从那些箱子里拿出了一些女孩的衣服,那些衣服原本穿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上该是美丽和可爱的,但它们却偏偏被在几个重点部位上剪破了,看得出来那不是一个裁缝剪的,而是某个人出于自己的“喜好”剪的。
于是美丽清纯的衣服,就带上了罪恶的色彩。
大多数体面的绅士都挪开了视线,或者闭上了眼睛,奥尔的隔壁已经泣不成声:“怎么会有这种父亲怎么会有恶魔,是恶魔。”
“如果我死了!我的孩子将彻底失去保护!他!让他的儿子穿上女孩的衣服,也给自己穿上女人的衣服,对他说是神让他来用那种方式去爱他!魔鬼都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只能带着他出去玩,让他去上寄宿学校,送他去上大学。他长大了,明白了到底什么是真的爱,他要离开!然后他杀了他……你杀了他!你杀了我的儿子!”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奥尔看着老夫人,觉得应该是真的。
单纯从证据来说,夫人拿出的这些东西,其实并不可靠。但他们不需要用证据证明什么,只需要说服陪审团。
陪审团的表情彻底变了,无论这些绅士们私底下玩得如何恶劣,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自己的孩子,不能碰。尤其他竟然还假借神的名义神让你这么去爱你的儿子
另外一边的三位神职人员脸色也沉了下来,虽然也经常曝出来他们和小男孩的恶性事件,但在法庭上,他们当然必须站在公正的一边。
老巴尼斯必须证明自己无罪,但这件事的主要被害人已经死了,他的家人们此刻全部站在了他的反对面,他怎么证明
老巴尼斯看着他的妻子,那个干瘪的老太太只和他的视线碰撞上了一秒,就立刻挪开脸,瑟瑟发抖地低下头。她敢于站出来指证他,但却不敢和他对视。
“法官大人,陪审团的各位,尊敬的神父们,能看到,一个如此‘敬畏’自己丈夫的女人,却出现在法庭上指证他,这足以证明这个男人做出了如何残暴的事情。是的,他确实是一位父亲,但请问,有谁愿意站出来大声说‘我是和杜特巴尼斯一样的父亲!’吗
谁!谁愿意站出来如此呼喊”
检察官看向所有人,无论陪审团、旁观者、神父们,甚至应该保持中立的法官,这时候要么躲闪着检察官的视线,要么直接摇头。
没有一位男性,一位父亲,愿意和老巴尼斯相提并论,他,不,它是恶魔。
老巴尼斯坐回了他的被告席上,他的表情沉默阴郁,他刚刚得到的那一分已经被彻底抹消,
接下来莉莉夫人坐上了证人席,她带着哽咽的温婉语调,讲述了一个勇敢丈夫保护妻子的故事。但最终面对一个恐怖的恶魔,劳伦还是失败了,而那个恶魔因为小儿子脱离了他的掌控,而残忍地杀害了他。
老巴尼斯要求再次作证,他第二次坐上证人席的时候,整个法庭里都是嘘声:“我爱我的儿子,非常爱他。而我的儿子根本无法满足一个女人了。当我又一次邀请他进入我房间的时候,来的却是我的儿媳。
刚才那个痛哭流涕的女人,在那个时候穿着一件鲜艳的红色蕾丝睡衣,睡衣的下摆几乎遮不住她的下面,修长的大腿上穿着同样血红的蕾丝长筒袜,吊袜带……”
“抗议!法官大人!这些下流的言语与案情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且这只是一些下流的言语,他毫无证据!”
“请相信我,法官大人,这些事情毫无疑问证明了这个女人对她的丈夫毫无爱意,恰恰相反,她对他充满了憎恨,甚至杀意。而且我是拥有证据的!在艾登维尔银行的保险柜里,放了几件衣服……就是‘那种’衣服。虽然我没有收据,但那些名贵的衣服,相信皇家警察能很快能查找到它们的购买人。
我和莉莉确实都在现场,但她比我的嫌疑更大,因为她渴望着成为一个真正的愉悦的女人,并且在那方面的渴求远超正常女人,我怀疑她甚至和我的儿子们都有私情,她已经忍受不了做一个性无能者的假妻子了。”
这是反击吗
有人发出嘘声,极少数旁听者厌恶地离席了。但留下来的一部分,甚至包括陪审团的一部分,眼睛里却开始流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屎尿屁和色这些东西是很低劣,但有些人就是忍不住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法庭中刚刚形成的,对老巴尼斯一致的痛恨被打破了。
“法官大人,我很爱我的儿子,即使他们说的是真的,我的爱有些与众不同,但他们也证明了我的爱,那我更不可能杀害他了。至于他说要告发我假如我没有被套上枷锁,那我的妻子绝对不敢站在法庭上说这些胡话,我的儿女们也是。劳伦,我乖巧的小儿子,我让他做什么,他都会乖乖听话,他怎么可能敢于告发我”
“你这个无耻的败类!”守律教的神父直接把脖子上挂的徽章摘了下来,一把扔到了老巴尼斯的脸上。他还意图从神父席上冲下来,警察们及时拦住了他,但他完全无视那些阻拦,依旧咆哮着张牙舞爪,“你这该死的罪人!”
然后这位神父被强制抬出去了,稍后另外一位守律教的身份走了进来,表示代替原神父,但他坐下之前,看着老巴尼斯说:“光芒不再照耀在你的头上,你是神弃之人,杜特巴尼斯。”
老巴尼斯高昂着头:“这个放荡的女人才是凶手,她勾引了我,我承认与儿媳私通的罪名。但我没有杀害我的儿子,她才是那个杀害了我儿子的人。而那些流着我的鲜血,或是在我的庇护下生活的人,他们贪求着我的财产,将肮脏的污名印在了我的头上,但我诅咒他们!凡食我血肉者!必将死于非命!”
他咆哮着,气势盖住了法庭的所有人。
“污秽之人!”“恶魔的信徒!”“你这傲慢低劣的秽物!”
人们反应过来后,喧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