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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嘉义见奈良川信誓旦旦,咬牙道:“希望你们能信守诺言。”
说罢,他看了眼旁边的方流。
方流会意,连忙转身跑进城里。
不一会儿便带人押着近百辆粮车走了出来。
奈良川眼睛一亮,拿出匕首破开一个麻袋。
顿时,白花花的米粒倾泻般流了下来。
他赶忙用手接住,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争取不浪费一点粮食。
“很好,很好!”
奈良川重重地拍了拍蔡嘉义的肩膀,招了招手。
身后数十个骑士顿时涌上前来。
他骤然变色道:“来人,这一干人等私通倭寇,吃里扒外,罪大恶极,证据确凿,给我统统拿下!”
下一刻,待蔡嘉义等人回过神时,赫然发现已经有数十把钢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浙江水师千户李长河,奉总督江大人之命,缉拿通倭犯官!”
蔡嘉义登时面如死灰,竟是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此时,城外峡谷。
秦文昌杀死刘有后,以最快速度撤下埋伏,跑下山去,来到大军前跪地请罪。
江宁了解了原委,笑呵呵地将他扶起:
“本官原以为福建军中从上到下已是烂了透顶,没想到竟还有秦将军一般的忠义之士。”
秦文昌羞赧道:“下官惭愧,听从虚假的命令,险些暗害了大人,实在罪该万死。还请大人治罪!”
眼看他又要跪下,江宁连忙拉住道:
“不知者不怪,秦将军这样的人才,是福建大小官员中的一股清流。
若是本官连你都要治罪,岂不是显得心胸太过狭隘了。
哈哈,不必再自责了,到时候本官有多用你处,快快打起精神来。”
秦文昌满脸感动,又猛地变色道:“大人,蔡嘉义等人命末将袭击您,许是早早就和倭寇私通了。”
江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此事我早已探明,也料到可能被他们知悉,狗急跳墙之下派人截杀,便大部人马行进放松彼辈警惕,又提前派了人走水路,乔装成倭寇前去缉拿。
只要证据确凿无误,他们所有人一个都跑不掉。
想来现在已经差不多了,你且随我一道进城,整治整治这福建布政使司!”
“大人神机妙算,末将佩服。”
秦文昌瞧了眼中军早早架好的火炮,以及严阵以待的大军,惊出了一身冷汗。
福建军队因为军费屡被贪墨,军械可谓是烂到家了。
七拼八凑地才弄来十余门还算像样的火炮,火力却依旧弱小,远远比不得这样用来攻城的大型重炮。
但凡他没有察觉到异样下令开炮,遭到还击后死的只会是他们。
两个时辰后,江宁进驻福州城,以总督兼钦差之名,面接管福建军政大权。
接下来一连几日,他先是命福建各处避战不出的所有军队立即赶来福州城,接见了布政使司和福州府大小官员,理清所有相关政务。
只叫他没想到的是,大部分人竟然是一问三不知,还要去问自己的幕僚师爷等属官才行。
江宁勃然大怒,当即让内厂彻查这些腌臜背后的阴私。
一经查明,立即拿下。
罪责若是严重,满门收监。
一时间,福州城内山摇地动,无时无刻没有官员不被缉捕入狱的。
这一日,福建各部加起来数万人马抵达福州城下,一应将官安顿好大军后,带着亲兵入城。
江宁收到消息,见他们没有哗变的心思,反倒甚是乖觉,心中松了口气。
虽然他已经早就布置好了城防,又做了许多准备,但能不打还是不要打。
否则苦的只会是福建百姓。
随后,江宁升堂召见了大小将官,以及一小部分仅剩的,还算干净的文官。
值得一提的是,福建水师虽是部糜烂,大小卫所却还勉强可以。
除了几个与杜同狼狈为奸的主将外,其余将官虽然贪腐无能,但至少没有私通倭寇。
仅凭这一点,他们就不用死了。
不然整个福建军政官员,怕是要被彻底杀空了。
“好了,今日算是所有人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