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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严嵩送走后,没过一会儿便又来了客人。
是詹事府派来的。
盖因江宁当初身为东宫侍读,正是在詹事府任职,两者之间到底有着香火关系。
这人江宁也识得,是翰林学士杨廷和,也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内阁首辅。
“杨大人光临寒舍,江宁不胜荣幸,怠慢了。”
江宁招呼杨廷和坐下,让丫鬟奉上茶水。
“武安伯言重了。”
杨廷和是个快五十岁的小老头,又有一身的学问。
按理说这种人比较板正顽固,是瞧不见江宁这样的幸臣的。
但他为人却十分和气,好说话,所以江宁也乐得与他交谈。
不知不觉两人就开始讨论起时政。
随着交流的深入,杨廷和对江宁的看法大为感观。
此前他只以为江宁是个秀才,无有多少学识经纶,是不大以为然的。
可如今听他说起政见,虽然与时下观念不大相符,但细细咀嚼一阵,却是觉得有其道理所在。
而且江宁每每都能一语中的,语出惊人,叫学究天人的杨廷和都不时眼前一亮,大有所获。
由此,这位翰林学士心中逐渐正视起江宁,甚至有些敬佩起来。
“听了武安伯的奇思妙想,叫老夫如同品这清茶一般,回味尤甘。
幸甚,幸甚!”
杨廷和捋着胡须,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
江宁摆了摆手:“不过一些浅薄之见,委实当不起学士如此称呼。”
“欸,武安伯莫要自谦。
叫老夫看来,其中所含的学问,怕是朝中三位阁老都轻易领悟不得。
今日老夫可算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说着,杨廷和又露出一丝羞赧,道:
“此前老夫只道武安伯不过会讨陛下欢心,才得了如此地位,现在想来,实在惭愧。
这里要给武安伯赔个不是了。”
江宁不由得有些哑然。
这位老大人还真是直爽得很,竟能坦然说出这种言语。
可比朝堂上绝大多数的公卿可爱多了。
江宁也最喜欢与这种人打交道。
杨廷和满面红光地走了。
回到翰林院后,他和严嵩两个一老一小,丝毫不吝啬对江宁的称赞。
尤其是严嵩,吹捧起来简直昏天黑地。
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水军在洗地。
而听得多了,此前眼高于顶,瞧不上江宁的清贵翰林官儿们,对他的印象却是改变了不少。
接下来,又有不少朝臣登门拜访。
一连客套了好几天,江宁才得空闲了下来。
在皇庄的一处竹林中,他带着李芸儿、苏落仙和陆清茗在此纳凉休息。
江宁躺在梨花太师椅上。
身侧小娇妻喂着点心,精致可口。
旁边陆清茗抚琴唱曲儿,婉转动听,如黄鹂鸣翠。
眼前又有一身薄衾的苏落仙翩翩起舞。
广袖飞扬,绸带飘飘,纤足轻点,宛若天上仙子。
而四周又站着几个丫鬟婢子,莺莺燕燕的,叫人赏心悦目。
江宁一脸惬意,心情舒畅。
如此美妙日子,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
“老爷!”
恰在苏落仙一曲舞罢之际,郑芳蕊走了过来。
江宁望去,瞧见她手上提着的东西,便知道又到了针灸时候。
天牢阴冷潮湿,他在其中呆了一阵子,难免寒气入体。
李芸儿心忧他的身子,便请郑芳蕊每日给他针灸一次。
“落仙,快歇歇吧,瞧你,满头大汗的。”
江宁见苏落仙又要再舞,趁着这个空当连忙叫停。
“奴家不累。”
苏落仙听得他的话,眸中泛起一抹柔情蜜意。
这些日子,她们姐妹和江宁的关系,可算是突飞猛进了。
就等着大婚那日,正式进了江家的门,做眼前郎君的妾。
“老爷,还请把双腿露出来,奴婢好为你针灸。”
郑芳蕊走到近前说道。
江宁点了点头,当即挽上裤腿。